陈三肩头指着他的伤口:“贯甲式!”
他手中铁砂飞旋,斩马刀凝聚,刀身金光射出,又在刹那间收束成一线锋芒,尽数汇聚于刀尖,猛然刺出,这一式竟与那红衣人的手法分毫不差!
“陈大哥,你再使一次!“李逋强忍肩伤疼痛,左手持刀,横于胸前。
陈三却只是呆立原地,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嘴里反复念叨着:“边军…贯甲…”每个字都像从记忆深处硬挤出来的一样。
李逋心念电转,将长刀倒转,刀柄递向陈三:“陈大哥,教我。”
陈三接过刀,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一丝清明,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
只见他右脚后撤半步,左手扶住刀鞘,右手拉动刀柄,仅露出一毫白刃,溢出的煞气如百川归海,尽数涌入那一线锋芒之中。
突然,他右脚跟猛然下踏,腰胯如满弓松弦,右肩顺势前送,带动手臂如鞭甩出刀锋,又收刀回鞘,所有动作只在眨眼间完成!
李逋耳边回荡着收刀入鞘的铮鸣,眼前那道扭曲的光痕弥留在空中,缓缓散去。
他在脑海中反复推演这一招贯甲式,这看似简单的一记直刺,却奥妙无穷。
陈三将长刀递回,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丹田,随即开始一呼一吸地演示吐纳之法。
李逋会意,接过长刀,拇指轻按刀镡,学习吐纳。
渐渐地,他的呼吸与陈三趋于同步。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一呼一吸间,衣袍无风自动,身周三尺竟隐隐生出一股气旋。刀锋缓缓出鞘半寸,溢出的煞气被这股气旋牵引,如春蚕吐丝般缠绕在锋刃上。
李逋挥刀斩出,在墙上留下一道半寸深的沟壑。
这一刀看似威力惊人,但他心里清楚,刀锋上凝聚的煞气还不到陈三方才演示的五分之一。
“山君,带陈大哥去休息,我再练一会。”李逋道。
山君叼着陈三的衣角,将他带出房门。
屋内只剩下李逋与手中战刀。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闭目凝神。这一次,心中杂念尽消,仿佛整个世界只剩呼吸,每一次吐纳都将煞气在刀身上凝练得更加紧实。
天色微明之时,李逋猛然睁眼,战刀刺出,一招贯穿厚重的墙体。
他心想:‘这一刀至少有陈三大哥的五成功力,只是出刀前还需准备,不够自然,需勤加练习。’
晨光顺着透过劈开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窗外传来早市的喧闹声。
李逋这才惊觉天光大亮。
推开窗扉,带着烟火气的晨风迎面扑来,早点摊的蒸笼腾起袅袅白雾。他拔下檐下的冰棱,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庞墩端着铜盆进来,看到墙壁上的刀痕,明显一怔:“队长,热水备好了。”
李逋洗了把脸:“叫高杆准备好,今日双炀城主寿宴,咱们巳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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