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要妥协?
他想起那个在老街上找到的场景——斑驳的墙面上爬满爬山虎,夕阳照下来,能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这个场景,他特意留给陈阳和林晚最后告别的戏。要是换成张昊,穿着名牌球鞋,说着一口京片子,那画面简直不敢想。
有了!高浪突然站起来,眼睛亮得惊人。
啥有了?王胖子吓了一跳。
我知道该找谁了。高浪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你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
王胖子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挠了挠头,把泡面放在桌上——凉了都没顾上吃。
高浪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司机看了他一眼:小伙子,这地方可不近啊,而且挺偏的。
没事,开快点。高浪催促道。
车窗外的街景越来越陌生,最后驶进一条僻静的小路。路的尽头,是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别墅,门口挂着块牌子,上面写着静心园。
高浪付了钱,站在别墅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但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他按下门铃,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条缝,一个穿着旗袍的阿姨探出头来:你找谁?
您好,我找秦老先生。高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礼貌,我叫高浪,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想跟他谈个合作。
阿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有预约吗?
没有,但我有这个。高浪掏出那本《夏夜晚风》的剧本,我知道秦老先生喜欢青春题材的故事,这个剧本,或许他会感兴趣。
阿姨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开了身位:你先进来吧,老先生在看书,能不能见你,得看他的意思。
高浪道了声谢,跟着阿姨走进院子。院子里种着不少花草,角落里还有个石桌,上面摆着一副没下完的象棋。
客厅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窗边看书,戴着老花镜,神情专注。
老先生,阿姨轻声说,有个年轻人找您。
老人抬起头,摘下眼镜,眼神里带着点疑惑:你是?
秦老先生您好,我叫高浪。高浪递过剧本,这是我写的一个剧本,想请您看看。
秦老先生接过剧本,没看,反而问:你认识我?
我在图书馆看过您写的书,《城南旧事里的光影》。高浪说,您在书里说,好的电影,就像老照片,能让人想起自己的故事。
秦老先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倒是个有心的孩子。坐吧。
高浪在他对面坐下,看着老人翻开剧本,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他之所以找到这里,是因为偶然在一本旧杂志上看到过介绍——秦老先生是国内最早一批电影人,后来因为身体原因退居幕后,但手里一直握着一笔资金,专门资助有潜力的新人导演。
只是这位老先生脾气古怪,这些年拒绝了不少人。高浪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的。
秦老先生看得很慢,时不时会停下来,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高浪不敢打扰,只能端坐着,听着墙上挂钟滴答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秦老先生合上剧本,看着高浪:这个故事,很干净。
谢谢老先生。
你来找我,不只是想让我看剧本吧?秦老先生呷了口茶,眼神锐利。
高浪坦诚道:是。我想请您投资五十万,用于电影的后期制作。作为回报,这部电影的版权,我分您三成。
五十万,换三成版权?秦老先生笑了,你这孩子,倒是敢开口。
高浪手心微微出汗,却还是维持着镇定:老先生,我知道这听起来像趁火打劫。但我敢保证,这部电影上映后,这三成版权的价值绝对不止五十万。
秦老先生挑眉,你就这么有把握?
不是把握,是信念。高浪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相信好故事不会被埋没。就像您当年拍的那些电影,过了这么多年,不还是有人记得吗?
秦老先生放下茶杯,指尖在剧本上轻轻点着。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太多想一夜成名的年轻人,个个都像打了鸡血,说出来的话比唱的还好听。可眼前这孩子不一样,他眼里的光很稳,不是那种急于求成的躁,而是一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笃定。
你知道我为什么退居幕后吗?秦老先生突然问。
高浪摇摇头。
因为现在的电影,太吵了。老人叹了口气,要么是打打杀杀的特效,要么是哭哭啼啼的狗血,很少有人愿意静下心来,拍一拍普通人的日子。
他拿起剧本,翻到最后一页:这个故事里的夏天,让我想起很多年前住在胡同里的日子。那时候没有空调,傍晚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口,听着蝉鸣,看着夕阳把天染成橘红色,就觉得挺幸福的。
高浪的心猛地一跳,知道有戏。
这样吧,秦老先生看着他,五十万我可以给你,但我不要版权。
高浪愣住了:那您要什么?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老人的眼神变得郑重,不管以后你成了多大的导演,都别忘了今天这份心——拍电影,首先要对得起故事,对得起观众,最后再对得起自己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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