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那张号称“上流社会信息中转站”的嘴,效率高得惊人。不过两天功夫,关于沈氏集团资金链紧张、沈默为求翻盘不惜动用非常规手段,甚至可能涉及违法操作的小道消息,就在特定的圈子里悄然传开。
起初,大多数人只是将信将疑。毕竟沈氏树大根深,沈默以往的形象也算稳健。但随着“绿源科技”创始人被带走调查的消息得到证实,以及星辉科技那边传出疑似遭遇商业间谍的风声(这消息被林晚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但无孔不入的流言还是漏了出来),怀疑的种子开始迅速生根发芽。
几位与沈氏有重要合作关系的供应商,率先打来了电话,语气客气但态度明确地询问近期几笔到期货款的支付安排,并委婉提出希望后续合作能适当缩短账期。银行那边的对接人,也突然对沈氏之前申请的一笔大额授信的审批流程“关心”起来,要求补充更多材料和说明。
(某供应商老板内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沈氏这艘船要是真出了问题,我们这些小供应商可经不起折腾,得赶紧收紧信贷政策。)
(银行信贷部主任内心:沈氏最近的资金动向确实有些异常,加上这些负面传闻,风险等级需要重新评估了,放款节奏得压一压。)
这些变化,如同细密的蛛网,看似微不足道,却层层叠叠地缠绕上来,开始制约沈氏庞大的身躯。沈默明显感觉到,以往畅通无阻的某些环节,现在变得滞涩起来。
(沈默内心:是谁?是谁在散布谣言?!林晚晚,一定是她!这个阴险的女人!)
他暴怒地摔了办公室里的一个古董花瓶,碎片四溅。他命令公关部门立刻发布措辞强硬的声明,澄清谣言,追究法律责任。但声明发出的效果甚微,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信任一旦出现裂缝,修补起来远比破坏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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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默被内外交困搅得焦头烂额之际,一个他几乎已经遗忘的人,正在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苏晴躲在公寓里,看着网络上关于沈氏的各种猜测和暗流涌动的分析文章,手脚冰凉。那些关于资金链断裂、非法手段的传言,与她之前咨询珠宝房产贬值时的不安完美契合。她意识到,林晚晚说的“急用钱的时候”,可能比她想象的来得更快!
(苏晴内心: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沈默要是倒了,我什么都捞不着!我得想办法弄点实实在在的钱!)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滋生。她知道沈默的书房里,有一个加密的保险柜,里面放着一些他认为非常重要的文件和物品。沈默曾经在一次醉酒后,无意中向她炫耀过一句密码提示,她当时没在意,但现在……或许可以试试?
趁着沈默连续几天忙于处理危机、几乎不回来的空档,苏晴战战兢兢地溜进了书房。看着那个冰冷的金属柜门,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努力回忆着那个酒后的提示,尝试了几个可能的数字组合。
“嘀——”
一声轻微的响动,柜门竟然真的弹开了!
苏晴又惊又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看里面的东西。大部分是些股权文件、地契等她不感兴趣的东西。但在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里,她发现了几份让她瞳孔骤缩的文件——那是几份通过复杂离岸公司结构操作的、用于转移集团利润和规避监管的协议复印件,以及一些与“睿新科技”相关的、远超正常商业逻辑的巨额资金往来记录,其中部分款项的用途描述极其模糊,指向可疑。
(苏晴内心:这……这是什么?转移利润?还有给睿新这么多钱……难道真像传言说的,他在用非法手段打压林晚晚?)
她虽然不懂复杂的金融操作,但也本能地感觉到这些东西非同小可,甚至是……致命的。她慌乱地将这些文件用手机一页页拍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切恢复原状,逃离了书房。
拿着这些烫手山芋般的照片,苏晴陷入了巨大的恐惧和矛盾。她不敢告诉沈默,更不敢自己拿着这些东西去做什么。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林晚晚。
(苏晴内心:只有她了……她那么厉害,肯定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说不定……说不定她能给我一笔钱,让我远走高飞?)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再次拨通了林晚晚的电话,这次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恐惧:“晚晚姐……我,我拿到了一些东西……关于沈默的,很……很重要的东西。我想见你,就现在!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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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在“静舍”茶室同一个包间里,再次见到了魂不守舍的苏晴。苏晴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将一个匿名的U盘推到林晚晚面前。
“这……这是我从他保险柜里拍的……我看不懂,但我觉得……很重要。”苏晴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晚晚姐,我害怕……你能不能帮帮我?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这里?我保证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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