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守陵衙门前的青石板路被马蹄踏得碎响,扬起的尘土呛得围观百姓直咳嗽。
那队铁甲卫显然是有备而来,十二骑一字排开,硬生生把本来就不宽敞的衙门广场堵成了死胡同。
领头的校尉没下马,居高临下地展开一卷明黄绫锦,公鸭嗓扯得震天响:
“查苏氏璃,妄立邪典,囚禁先祖,动摇国本!即刻褫夺七品职牒,收押问罪!”
周遭一片死寂,只有那面绣着“兵”字的旌旗在风里猎猎作响。
苏璃站在台阶上,伸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没跪,也没恼,甚至还闲适地把玩着手里那根在此前刚折的狗尾巴草,眼神越过寒光凛凛的枪尖,落在那个校尉憋得通红的脖子上。
“念完了?”她问,语气像是在问早饭吃没吃饱。
校尉一愣,正要发作,苏璃身侧的空气忽然扭曲了一下。
怨魄七号那身标志性的黑吏袍凭空浮现。
他手里那个像板砖一样的黑色印章并没有砸向谁的脑门,而是亮起了一层严谨古板的幽光,直直照向校尉手中的圣旨。
“慢着。”
怨魄七号的声音干涩得像两块磨刀石在摩擦,他往前飘了一步,那双只认死理的鬼眼死死盯着圣旨下方的红印。
“根据《大玄守陵使任免条例》第三款第四条:凡罢免现任在册七品以上官员,须出示吏部与兵部加盖之‘双玺’诏书。”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黑印,那是前八品勾魂使的身份证明,此刻竟显出几分公事公办的威严,“你手里这份,只有兵部单印。敢问这位大人,吏部的核准文书在哪?大理寺的复核批红又在哪?”
那校尉显然是个只会砍人的武夫,被这一连串的专业术语砸懵了,下意识吼道:“大胆!圣谕当前,竟敢以此等琐碎之事质疑朝廷!”
“琐碎?”
苏璃笑了。
她往前迈了一步,脚下的靴子踩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万灵古墓图鉴》,开。”
随着她一声令下,悬浮在身侧的古书哗啦啦翻动,一道淡金色的光幕猛地弹开,瞬间放大了十倍,悬在衙门上空。
那上面赫然是《大玄律》的原文条款,而在条款旁边,甚至还贴心地附着一行朱批注释——笔锋苍劲,落款正是早已作古的前任守陵大祭酒。
【非双玺不黜命官,违者视为矫诏,人人得而诛之。】
这行字太大了,大到连站在最外圈卖烧饼的瞎眼老头都能感觉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律法威压。
“矫诏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苏璃慢条斯理地说道,指尖在光幕上轻轻一点,“我这儿还有前任大祭酒的亲笔司法解释,你要不要下来读读?”
趴在苏璃肩头的小烬打了个哈欠,九条尾巴像扇子一样散开,那张狐狸嘴里吐出的话更是刁钻:“要是没记错,兵部尚书那个老头子上个月才因为贪墨案进了天牢吧?这印章……该不会是你们趁乱从库房偷出来的吧?”
人群里本来还有些惧怕官威,一听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我就说不对劲,哪有抓守陵官不经过宗人府的?”
“就是,苏大人可是刚帮咱们把祖宗请去上班了,这是好官啊!”
“这兵部的人看着面生,怕不是私兵吧?”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吏从衙门角落里颤巍巍地挤出来,扶了扶老花镜,对着那光幕看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确有此律!老朽入行六十年了,这规矩是太祖定下的,只是一百多年没人敢硬刚兵部,大家都给忘了!”
舆论的风向,瞬间变了。
那校尉握着缰绳的手开始冒汗,马蹄不安地在原地刨动。
他原本接到的命令是雷霆镇压,没想到这女人不按套路出牌,不讲武力讲法律。
“既然要讲规矩,那我们就彻底把规矩讲个明白。”
苏璃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她手腕一翻,一份厚厚的文书凭空出现在掌心。
“阿幽。”
“汪!”
阿幽手中的破旧灯笼猛地窜上半空,光影流转,不再是森森鬼气,而是化作了一幅幅清晰流动的画面。
画面里,有身形飘忽的孤魂野鬼在深山老林里为迷路的药农引路;有在此前还是凶灵的厉鬼,正乖乖蹲在荒坟前帮后人修补墓碑;更有数千名原本要在王都作乱的残魂,此刻正排着队在“夜校”里听课,手里还拿着刚发的《阴德积累手册》。
“看看清楚,这叫‘邪典’?这叫‘动摇国本’?”
苏璃将手中的文书高高举起,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群,直抵每个人的耳膜。
“这是三千协守灵自愿签署的《维护阴阳治安承诺书》。自今日起,亡魂夜校正式申请纳入朝廷‘官方协作机构’!我们接受监管,纳税,听调——但必须独立运作,且拥有执法权。”
她将那份名为《关于申请成立“大玄阴阳协守司”的备案报告》重重拍在怨魄七号手里,眼神冷冽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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