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就是那个开跑车、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快的楚家大少?”
“不是他还能有谁?圈子里都传遍了,说司雨楠为了钱主动贴上去,楚风那阵子正好跟她玩玩,新鲜劲过了,就给甩了呗。”
“我的天……那她现在岂不是人财两空?”
“何止啊!听说她受不了打击,前几天在宿舍割腕了!幸亏发现得早,不然……”
“啧啧,真是可惜了,长得那么漂亮,干嘛想不开走这条路……”
“漂亮有什么用?高利贷那是无底洞,楚风那种人怎么可能真看得上她?不过是玩玩而已,她自己拎不清,怪得了谁?”
“啧啧,真是可惜了,长得那么漂亮……”
门外的司明远如遭雷击,浑身冰凉。原来……原来女儿承受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这个不中用的家,为了他闯下的大祸!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没用,害了女儿!
他踉跄着回到校医院,看着女儿空洞的眼神,所有质问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和自责。他再也没问过女儿原因,默默地给她办理了休学。
后来高利贷的人很快又追了上来。那个叫赵武的债主,在一次逼债时,正巧碰见在家的司雨楠,得知她是自己女儿时,色眯眯的眼神来回在司雨楠身上打转,竟提出让她“陪睡抵债”。
司明远又惊又怒,怕对方胡来,连夜带着妻子和女儿,如同丧家之犬般回到了老家,投靠远房亲戚。
直到五个月后,妻子才颤抖着告诉他,女儿……怀孕了。
司明远当时眼前一黑,气血上涌,厉声质问女儿是不是那个楚风的孽种,气得当场就要去学校找楚风拼命。是女儿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他的腿,哭着求他不要去,他才颓然放弃。
他沉默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沙哑着嗓子对女儿说:“打掉吧,楠楠,就当……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司雨楠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手轻轻覆在小腹上,抬起泪眼朦胧却异常坚定的脸:“爸,妈…我已经死过两回了,但这孩子都顽强地留了下来,现在我不能那么自私,剥夺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我……我要生下她。”
当时他和妻子都以为女儿是疯了,被刺激得神志不清了。他甚至气得撂下狠话:“你要是非要留下这个孽种,就别认我们这对父母!”
后来再见到女儿,已是半年后,又是一通医院的电话——孩子早产,生下来了,是个女孩。
虽然他们对这个孩子的出生带着复杂甚至不喜的情绪,但当看到保温箱里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却流淌着女儿血脉的小生命时,那种源自骨血深处的亲情纽带,还是让他们心软了,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外孙女。
从那以后,司雨楠再也没有回过学校。她在蓉城找了一家广告公司,从最底层的设计助理做起,用微薄的薪水艰难地抚养孩子。而他和老伴,为了多挣点钱,起早贪黑地在蓉城火车站附近支了个小摊,卖起了烧饼,本来日子虽然辛苦些,却也还过的去。
就在今天,赵武的人不知怎么又找到了他们在蓉城的落脚点,恶狠狠地威胁,再不还钱,就去幼儿园“接”走他外孙女。
他和老伴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这些年省吃俭用、东拼西凑攒下的所有积蓄都交了出去,只求对方能宽限几日。
在外地出差的女儿听说后,连夜驱车赶回,谁知……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竟在路上遭遇了如此严重的车祸。
想到这里,司明远的老眼里泛起了浑浊的泪花。他用力抹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女儿的医药费还没着落。还能找谁借呢?这些年为了还债,能借的亲戚朋友早已借遍,人情冷暖早已尝尽,如今还有谁能、谁愿意伸出援手?
他茫然地环顾着冰冷的医院大厅,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
拖着沉重的步伐,他回到了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不想让女儿看出异样。他轻轻推开房门——
下一秒,他愣住了。
只见病床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身姿挺拔,气质不凡。而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那个陌生男子,此刻正紧紧地握着自己女儿的手!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司明远一个箭步冲上前,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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