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这个全班公认的、F级中位的吊车尾,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不可能!”
张浩惊骇地低吼出声,眼中布满了血丝与无法置信。
“这绝对不可能!”
他死死地盯着林玄那张平静到近乎漠然的脸,一个荒谬到极点的念头,猛地从心底最深处窜了出来,让他浑身一颤!
“除非……除非,你已经……E级了!”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教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用看史前怪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林玄。
E级?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们这个常年垫底的三班,还能出E级的大佬?
就在这时。
“砰!”
教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班导王老师板着一张国字脸走了进来。
“上课了!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想造反吗?!”
他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眉头皱得更深了。
“张浩,林玄,你们两个,给我滚回座位去!”
林玄顺势松开了手,仿佛只是拍掉了一点灰尘。
张浩则踉跄着倒退了两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捂着自己已经发紫红的手腕,眼神怨毒地死死盯着林玄,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王老师重重地拍了拍讲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班,最后在林玄身上不着痕迹地停顿了半秒,那眼神深处似乎带着一丝了然与审视,沉声宣布。
“都安静!”
“告诉大家一个重要消息。”
“明日,学校将组织本年度的第一次野外实战试炼!”
“轰”的一声。
这句话比刚才张浩被一招制服还要震撼,整个三班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野外试炼?这么快!”
“我才F级中位,出去不是给异兽送菜吗?”
恐慌、激动、畏惧,种种情绪在教室里发酵。野外,那意味着真正的鲜血与死亡,而不是训练场上点到为止的切磋。
林玄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天大的麻烦。
真的,天大的麻烦。
他只想在学校里混吃等死,享受顶级富豪朴实无华且枯燥的校园生活。
怎么又要被拉去跟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异兽玩命了?
林玄感觉自己的养老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就在全班同学因为“野外试炼”这四个字,乱成一锅滚烫的热粥,为各自的命运或惊或惧时。
一道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
林玄旁边的空位上,多了一个人。
是班长陈静。
林玄当然认得她。
这个从贫民区就认识的老熟人,一个堪称活化石般的存在。
更要命的是,她还是为数不多,知道自己“光辉”过往的人。
陈静推了推鼻梁上那厚重的黑框眼镜。
镜片精准地反射着灯光,将她眼底的所有情绪,都藏得严严实实。
她微微侧过头,声音压得极低,像冬夜里最冷的冰,贴着林玄的耳廓响起。
“他的腕关节,有三处结构性弱点。”
“用特定的巧劲发力,可以瞬间粉碎骨骼,造成永久性、不可逆的损伤。”
“需要我帮你处理掉这个麻烦吗?”
林玄的眼角,狠狠一抽。
我的大姐,你的画风还是这么的……硬核犯罪风。
陈静镜片下的目光,仿佛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轻而易举地就剖开了他所有的伪装。
她继续用那毫无波澜的语调,陈述着一个让林玄头皮发麻的事实。
“大哥,别装了。”
“就张浩那种三脚猫的功夫,不够你一根手指头碾的。”
“你可是‘极道拳王’。”
“就算现在只有F级,光凭你那身出神入化的武道技巧,我们这个班,也没人是你一招之敌。”
“极、道、拳、王。”
这四个字,像一道蕴含着亿万伏特的九天神雷,毫无征兆地,精准无比地,轰进了林玄的脑子里。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
大脑,当场宕机。
嗡——
这家伙怎么回事!
说好的!我们说好的!进了学校谁也不认识谁,往事随风,一别两宽!
你怎么能在这种公开场合,大声说出我的黑历史啊喂!
尘封的记忆碎片,此刻如同一万条挣脱了锁链的哈士奇,在他脑海里疯狂奔腾、肆意拆家。
破败的贫民区小巷。
三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小混混。
以及一个扎着羊角辫,瘦得像根豆芽菜的小丫头,正用一双亮晶晶的、仿佛装着整个银河系的星星眼,满脸崇拜地看着自己。
当时年少轻狂、中二病晚期的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想起来了。
他当时一手插兜,一手忧郁地拂过那根本不存在的刘海,用四十五度角仰望那片被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语气深沉得能拧出水来。
“我?”
“我不是什么拳王。”
“我只是一个,对武学,略有研究的……在读博士。”
该死!
要死了!
现在回想起来,林玄感觉自己的脚趾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施工,连夜就能在这教室地板上,给他自己抠出一座金字塔!
看着陈静那“我什么都知道,你就别演了,我懂你”的眼神。
林玄只觉得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脑溢血。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了毕生的演技和控制力,才勉强维持住脸上那副风轻云淡的平静。
然后,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那句充满了求生欲的话。
“……都是同学。”
“要和谐,要友爱,别……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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