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不是十根木头棍!”
“它是一捆!”
“掰不断!砸不烂!的……脊梁骨!”
他松开手,十根筷子“哗啦”一声散落在光洁的会议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拿起其中一根,举到眼前:
“这根!是工资保障!按时发!足额发!用当地法律!当护身符!”
“这根!是医疗救助!受了伤!有地方治!有人管!别让人死在异国他乡!”
“这根!是语言培训!让工人!能说话!能听懂!不被当哑巴牲口!”
“这根!是文化尊重!别让人家!拜个佛!吃口家乡饭!都像做贼!”
“这根!是投诉渠道!受了委屈!有地方告!有人听!别逼人跳楼!”
……
他一口气数出十根“筷子”!每一根!对应一项最基础、最实在、却往往被华丽辞藻忽略的劳工权益!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把这些‘筷子’!捆紧了!扎牢了!”
“给工人!攥在手里!”
“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一根孤零零的筷子!”
“他们背后!有十根筷子撑腰!有祖国撑腰!有良心企业撑腰!有国际规矩撑腰!”
“这样!他们干活!腰杆才硬!脊梁才直!心里才踏实!”
“这样!他们盖的桥!修的路!建的楼!才……不会塌!”
“这才叫……”
鲁智深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嗡嗡作响!
“跨国劳工的团结!”
“基建项目的良心!”
会场死寂!翻译耳机里,同传员的声音彻底消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显然,这位经验丰富的同传,被“洒家”、“脊梁骨”、“筷子”这些充满草莽气息和文化壁垒的词汇,彻底逼入了绝境!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在键盘上!
几秒钟后!
“啪!啪!啪!”
清脆而有力的掌声,打破了死寂!来自日本代表团首席——三井社长!
这位以严谨刻板着称的财阀巨头,此刻竟缓缓站起身!脸上不再是困惑和审视,而是带着一种深深的震撼和……敬意!他走到鲁智深面前,没有看翻译,而是深深鞠了一躬!标准的九十度!
然后,他从自己考究的西装内袋里,郑重地取出一个细长的、用紫色丝绸包裹的小物件。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丝绸,露出里面——
一双!通体漆黑!描着金漆樱花!做工极其精美!带着岁月温润光泽的……漆筷!
“鲁桑!”三井社长双手捧着漆筷,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用生硬但诚恳的中文说道:
“这是……我祖父……传下来的……‘轮岛涂’漆筷……日本……国宝级……工艺……”
“十根……筷子……捆一起……是……脊梁……”
“您的……‘筷子理论’……是……真理……”
“请……收下!”
“代表……日本……工匠……对您……对……所有……有脊梁的……工人……的……敬意!”
全场哗然!随即!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掌声!韩国工会代表激动地站起来!新加坡官员用力鼓掌!国际劳工组织代表眼含热泪!所有人都被这跨越国界、超越语言的“筷子共鸣”深深打动!被鲁智深那套朴素却直指人心的“草根哲学”彻底征服!
鲁智深看着眼前这双价值连城的漆筷,又看看三井社长真诚的眼睛。他伸出粗糙的大手,没有客套,没有推辞,郑重地接过那双漆筷!
“好!”他声音洪亮,豹眼中闪烁着豪迈的光芒,“洒家!收了!”
“这双筷子!洒家带回铁砧子镇!”
“告诉兄弟们!”
“亚洲的工人!骨头!一样硬!”
掌声!再次如潮水般响起!经久不息!
角落里,同传员终于缓过气来,擦着满头的冷汗,对着麦克风,用颤抖却充满激情的声音,将鲁智深最后那句“骨头一样硬”,连同那个掷地有声的“洒家”,一字不落地翻译了出去!
“Sa Jia says… The bones of Asian workers… are equally hard!”
“洒家说……亚洲工人的骨头……一样硬!”
“洒家”二字!第一次!带着它原始的、粗犷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响彻国际会议的殿堂!
散会后。酒店走廊。
“鲁总!您……您刚才……可吓死我了!”李水根心有余悸,“那同传……脸都白了!”
“吓啥?”鲁智深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手里把玩着那双重若千钧的漆筷,“洒家说的!都是大实话!”
程小雨快步跟上,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鲁总!‘筷子理论’!绝了!这才是真正的国际语言!比什么数据模型都管用!”
“管用?”鲁智深豹眼微眯,看着走廊尽头窗外东京繁华的夜景,声音低沉下来,“管用……是因为……”
他顿了顿,手指摩挲着漆筷上细腻的樱花纹路:
“天下工人……”
“流的汗……”
“是一样的咸!”
“吃的苦……”
“是一样的痛!”
“想要的……”
“是一样的……”
“挺直腰杆!活得像个人!”
他收起漆筷,放入程小雨递来的锦盒中。深蓝色的阿玛尼袖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内侧“替天行道”的暗绣,在走廊灯光的映照下,与漆筷上的金漆樱花,交相辉映。
远处,东京塔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鲁智深知道,这双筷子,不仅是一份敬意,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亚洲工人的脊梁要挺直,光靠几双筷子捆在一起,还不够。他需要更坚韧的绳索,更强大的力量,去对抗那些试图折断脊梁的黑手。
“周明……”
“顾爷……”
“你们的‘断脊’刀……”
“洒家……”
“用这双筷子……”
“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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