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共尘花影里的人间
染坊的星纹布被夜风掀起一角时,掌柜的正用新染的靛蓝线修补布边。线穿过布纹的瞬间,星砂突然在针脚处亮起来,把蒙古包的烟色、盐池的白、南洋的帆影都往针孔里吸,最后凝成个针尖大的光点,随着线的穿梭在布面游走,像把所有散落的故事,都缝成了连贯的线。
“这线成了活的了。”伙计举着油灯凑近看,灯光里的光点突然炸开,在布面洇出片淡紫的雾,雾里浮出传习舍的梅树影——叶璃正站在树下翻《汇通医镜》,书页上的共尘花与布面的花影渐渐重合,连花瓣上的星轨都分毫不差。
掌柜的放下针线,取过乌日娜留下的羊毛毡往布上盖。毡子的紫纹与布面的靛蓝立刻交缠,织出条银亮的路,一头连着蒙古包的铜锅,一头通向南洋的胡椒园,路边的草叶上,都沾着星砂盐晶与薄荷的清香。“这路是给影子走的,”他轻声说,仿佛怕惊扰了布上的影,“让它们顺着线往想去的地方去,不用再绕远路。”
此时的蒙古包营地,乌日娜正把星纹布铺在毡房的地面。布面的光一沾羊毛毡,立刻漫出暖融融的雾,雾里的传习舍梅树影旁,多出个小小的药碾——叶璃正用它碾星叶草,药末的光混着薄荷香,从雾里飘出来,把毡房的奶酒香都染成了清冽的味。
“阿爸你闻,是南边的药香。”乌日娜举着奶酒坛往雾里凑,酒液的光与药香撞出片金红的星,落在布面的盐池影里,立刻化作颗颗盐晶,“这布把药香都存住了,冬天喝奶酒时,倒点进去就能驱寒。”
阿爸的烟袋锅在布上的共尘花旁敲了敲,火星落在花瓣上,竟让花影往蒙古包的方向挪了挪,花心的星纹与毡房顶上的铜铃影连成一线。“等雪落了,就用这布裹奶豆腐,”老人望着布面的传习舍影,“让星砂把南边的暖,都锁在豆腐里。”
小石头抱着新药袋闯进毡房时,星砂盐晶在袋里晃出响,与布面的铜铃声混在一起,像支不成调的合奏。他往布上的盐池影里倒盐晶,盐粒落在布面,立刻化作群银亮的小鱼,顺着星纹布的路往南洋的帆影游,鱼鳍划过的地方,都长出丛带星纹的细草。
“它们要去看胡椒藤呢!”孩子趴在布上笑,手指跟着鱼群的方向划,星砂沾在指尖,往布面的蒙古包影旁点了点,立刻长出棵小小的胡杨树,树干上缠着红绳——是西域少年铜铃桶上的那种,“胡杨也想跟着去!”
传习舍的灯影里,叶璃正把张大叔送来的药渣埋在“北辰”根边。药渣里混着星砂与星叶草的碎末,刚触到泥土,根须就立刻缠了上来,紫纹的根在土下织出张网,把药渣的光都吸了进去,“北辰”的新叶立刻泛出更亮的光,叶背的星轨与染坊星纹布上的轨迹渐渐重合。
“它在记簿上的星图呢。”阿荔举着薄荷茶凑过来,茶盏的光落在叶片上,映出染坊的影——掌柜的正用共尘花的布样教伙计染布,乌日娜的奶豆腐在星纹袋里泛着白,小石头的盐晶在布上拼出星符,“你看这叶影,把染坊的事都记下来了。”
叶璃取过《汇通医镜》,往新页上拓印“北辰”的叶纹。紫纹落在纸上,立刻与染坊星纹布的拓片融在一起,纸上的共尘花突然活了过来,花瓣上的蒙古包影里,乌日娜正往布上倒奶酒;盐池影里,小石头的鱼群游得正欢;南洋的帆影旁,船主正用薄荷茶浇胡椒藤,藤叶的光顺着布纹往纸上爬,与“北辰”的根须连成一片。
“这哪是拓印啊,”她轻抚纸面轻叹,“是所有的影子,都想往这纸上挤呢。”
老药农背着药篓从外面回来,篓里装着刚挖的防风草,草根上沾着星砂。“盐池那边的风大,”他把防风草往“北辰”根边埋,“让根须吸点这草的气,就能把风的影也记下来,明年育苗时,就知道该往土里多埋点骆驼刺了。”草根的光与根须的紫纹一碰,纸上的共尘花突然多出片带着尖刺的新瓣,像把戈壁的骆驼刺也绣进了花里。
星算馆先生拄着拐杖进来时,杖头的铜星符在地上敲出“笃笃”声,每敲一下,纸上的星轨就亮一分。“今夜的紫微垣格外亮,”他指着窗外的星空,“你看布上的星纹,正跟着天转呢,这是天地在互相记认呢。”他从袖里摸出张朱砂符,往纸上的共尘花旁贴,符纸的光立刻漫过蒙古包、盐池、南洋,把所有的影都罩在暖光里。
染坊的伙计提着盏灯笼往传习舍送新织的星纹药袋,灯笼的光缠着星砂,在石板路上画出道银亮的辙。路过学堂时,教书先生正用带星砂的墨写教案,墨汁落在纸上,竟与灯笼的光连成线,教案上的“知”字旁边,浮出片星纹布的影——乌日娜的奶豆腐在袋里泛着白,小石头的盐晶在布上拼出星符,船主的胡椒藤在帆影旁结出了小小的青果。
“这字也活了。”先生摸着教案笑,星砂墨在“知”字周围晕出光,把染坊的影、传习舍的药、蒙古包的奶酒都融在了笔画里,“原来‘知’字,就是让远方的影,都住进心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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