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通银号的利息可比别家公道多了……」
议论的风向悄悄变了。
年素言不再看那狼狈的赵经历,目光转向围观的百姓,声音清越,传遍全场:「诸位街坊邻里,我年素言在此立誓,汇通银号行得正,坐得直,绝无任何作奸犯科之举!今日顺天府无端构陷,锁我掌柜,封我账目,无非是有人见我银号生意兴隆,挡了别人的财路,或是见八爷仁德,心生嫉妒,欲除之而后快!」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沉痛,却又无比坚定:「但我相信,朗朗乾坤,自有公道!皇阿玛圣明烛照,绝不会容忍此等魑魅魍魉之行径!今日之辱,我年素言记下了,汇通银号记下了!他日水落石出,必要这构陷之徒,付出代价!」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这一番话,不仅将矛头直指幕后黑手(虽未点名,但几乎人人心知肚明是四爷一系),更巧妙地将八阿哥胤禩放在了“仁德”受嫉的位置上,赢得了大量的民间同情。
「侧福晋说得好!」
「我们相信汇通银号!」
「请顺天府放人!」
人群中开始有人高声呼应。汇通银号平日利息公道,年前还施粥赠药,积累下的名声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赵德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骑虎难下。抓人容易,可如今事主亲自到场,言辞锋利,民心躁动,若再强行羁押,只怕难以收场。
就在此时,一阵更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几名穿着宫内侍卫服饰的骑士护着一辆马车疾驰而至。马车在府衙门前停下,帘子掀开,一名面白无须、身着六品内监服色的太监快步走下。
那太监目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在年素言身上,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尖细的嗓音响起:「哟,年侧福晋果然在此。杂家奉德妃娘娘口谕,特来传话。」
德妃?
年素言心念微动,面上不动声色,微微屈膝:「公公请讲。」
那太监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娘娘听闻汇通银号之事,言道:‘年侧福晋乃皇子内眷,素来贤德,其名下产业亦多有善举。顺天府办案,需得证据确凿,依法而行,切不可听信片面之词,冤枉好人,寒了京城商贾百姓之心。’娘娘还说,让侧福晋稍安勿躁,清者自清。」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
德妃娘娘!四阿哥的生母!她竟然在此刻派人来为年侧福晋说话?虽然话说的委婉,是“不可冤枉好人”,但在这剑拔弩张的关头,这无疑是释放了一个极其强烈的信号——德妃,至少是不支持顺天府如此粗暴对待年氏和汇通银号的!
赵德明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德妃娘娘发了话,他哪里还敢硬顶?
年素言心中也是波澜微起。德妃此举,是看在昨日自己应对得体的份上施以援手?还是不愿看到胤禛和胤禩彻底撕破脸,导致局面失控,从而影响到她另一个儿子胤禵?或者,两者皆有。
无论如何,这及时雨来得正是时候。
「臣妾,谢德妃娘娘恩典。」年素言朝着皇宫方向深施一礼,然后转向面如土色的赵德明,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赵经历,德妃娘娘的话,你可听清了?既然证据不足,是否可以请张掌柜他们出来了?」
赵德明嘴唇哆嗦着,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忙对身后的衙役吼道:「还……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去请张掌柜他们出来!」
不多时,汇通银号的张掌柜和两位账房先生被带了出来。三人虽有些惊魂未定,但并未受什么皮肉之苦,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东家!」张掌柜见到年素言,激动地就要行礼。
年素言抬手虚扶:「委屈诸位了。账目可曾受损?」
「回东家,他们刚封存,还未及细查。」
「很好。」年素言点头,目光再次扫过赵德明和那些衙役,「今日之事,我汇通银号保留追诉之权。望顺天府日后办案,能多几分谨慎,少几分鲁莽!我们走!」
她不再多言,转身,在一片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带着张掌柜等人,从容登上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顺天府衙门,将身后的喧嚣与骚动渐渐抛远。
车内,年素言靠在车壁上,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背后的里衣,已被冷汗浸透。
这一次,她赌赢了。凭借急智、言辞,以及那一点点来自德妃的、意料之外的运气,暂时化解了这场危机。
但她也知道,经此一事,她与胤禛之间,已彻底撕破了那层虚伪的平静。接下来的斗争,只会更加残酷,更加无所不用其极。
「宿主成功化解‘银号危机’,挫败胤禛初步打击。奖励积分300点。胤禛敌意值+10。德妃好感度+5。八阿哥信任度+5。开启隐藏人物‘十四阿哥胤禵’关联度,当前关联度:1%。」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胤禵……
年素言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思。德妃今日的援手,是否也与这位手握兵权的十四阿哥有关?系统提示的关联度,又意味着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她,必须在这狂风暴雨中,找到那条通往生路,乃至……巅峰的路径。
马车在汇通银号后门停下。年素言刚下车,早已等候在此的另一名心腹丫鬟便急匆匆上前,递上一张素雅的名帖。
「侧福晋,方才十四爷府上派人送来此帖,说是……感谢侧福晋日前对西北将士的捐赠之意,特邀侧福晋明日过府一叙。」
年素言接过名帖,指尖拂过上面铁画银钩的“胤禵”二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风,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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