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阁。
管家带着人灰溜溜地跑回来复命时,这里的气氛正压抑到极点。
云敬德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柳氏则在一旁用帕子抹着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梨花带雨。
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云晚晴的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满是屈辱和不甘。
她最心爱的七宝琉璃簪,就这么被那个贱人抢走了!
“老爷…我的血玉珊瑚…就这么算了?”
柳氏见管家回来,知道东西已经送了过去。
心疼得如同刀割,忍不住又抽泣起来。
“不然呢?”
云敬德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你是想保住那件死物,还是想让晚晴去北临送死?”
柳氏被噎得说不出话,哭得更大声了。
就在这时,管家战战兢兢地开口了。
“老爷,夫人…二小姐她…她没要那尊血玉珊瑚。”
“什么?”
屋里三个人同时愣住了。
云敬德皱起眉头:“她没要?她说什么了?”
“二小姐说,那是镇宅之宝,不能动,就算了。”管家小心翼翼地回答。
柳氏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得意。
“我就说!那个小贱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她就是敲诈一笔,不敢真的把事情做绝!”
她像是打了胜仗的母鸡,瞬间来了精神。
“她也知道怕!知道相府的镇宅之宝动不得!”
云晚晴也松了口气,嘴角浮现一抹轻蔑。
“算她识相!还以为她真的无法无天了。”
只有云敬德,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以云照歌今天表现出的狠劲,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她这么干脆地放手,指不定藏着什么猫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丫鬟惊慌的通报声。
“老爷!夫人!二…二小姐她过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纤细的身影已经踏入了锦绣阁的门槛。
正是云照歌。
她还是穿着那身单薄的旧衣,外面罩了一件刚从“赔偿”里挑出的素色披风。
她就那么一个人,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锦绣阁里瞬间鸦雀无声。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柳氏,在看到云照歌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云晚晴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满是戒备和惊恐。
“你来干什么!”
柳氏最先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说道。
“东西不是都给你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云照歌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大厅中央,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了主位上的云敬德身上。
“女儿见过父亲。”
她缓缓开口,“刚才那些,是我替嫁和亲的安抚费。”
“而我现在,来讨要一些…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云敬德眼皮一跳。
“你还想要什么!”他压着火气问道。
云照歌缓缓转头,看向柳氏,嘴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我想看看,我那早逝的亲娘,当年留给我的那份嫁妆,如今还剩下几分。”
这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柳氏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云照歌生母的嫁妆,早在她死后,就悉数被柳氏侵吞,化为己有。
大部分都填给了云晚晴,云妙语做嫁妆。
这十几年来,无人敢提,她以为这事早就烂在肚子里了。
这个小贱人,她是怎么敢提的?!
“胡说什么!”柳氏厉声呵斥。
“你娘留下的东西,早就给你换成了银钱,用在你这些年的吃穿用度上了!你还想要什么?”
“哦?是吗?”云照歌歪了歪头,一脸的天真无邪。
“可是我怎么记得,我娘的嫁妆里,有一家位于京城西市的铺子,还有城郊的一百亩良田呢?”
“这些难道也能吃穿用掉?母亲,你这是把我当三岁小孩,还是当我爹是傻子啊?”
“你!”柳氏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云照歌抬起手,指向云晚晴头上戴着的一支红宝石蝶恋花步摇。
“我记得,我娘的嫁妆里,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步摇。是工部尚书家送的贺礼,上面的红宝石产自西域,色泽如血,独一无二。姐姐头上的这支,看着倒是眼熟得很。”
云晚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头上的步摇,眼神慌乱。
这支步摇是她生辰时,母亲送给她的,她一直爱不释手。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竟然是那个死鬼原配的东西!
柳氏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怎么都没想到,云照歌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你胡说!这明明是我托人给晚晴打造的!”柳氏还在嘴硬。
“是吗?”
云照歌的目光又转向柳氏手腕上戴着的一只成色极佳的羊脂玉镯。
“那母亲手上这只玉镯,通体温润,毫无瑕疵,对着光看,里面还有一抹天然的红沁,形似祥云。这好像是我娘外祖家的东西,怎么也跑到夫人手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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