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间蕊’。”阿安姑姑的声音带着泪,手里的续脉花帕上,绣的灶台图案正在慢慢发光,“阿恒爷爷说,这才是灵脉最终的样子,藏在烟火里,混在日子中,不做什么神仙事,就陪着人过日子,像咱家里的老物件,看着普通,却离不了。”她往蕊里撒了把灶膛里的草木灰,灰落在蕊上,竟化作点点金粉,往四境的方向飘去。
金粉落在雪地上,瞬间化作无数个小小的灶台,灶上的锅里冒着热气,飘出的香气往四境蔓延:东海的渔船上飘起鱼香,极北的帐篷里传出肉香,西陲的药圃里漾着粥香,南疆的红土坡上腾着米香,全是最实在的人间味,像场跨越山海的盛宴。
阿玄(他们)站在灶芯花旁,看着四境飘来的香气在雪地里交织,看着镇民们对着空中的小灶台欢呼,看着孩子们举着灯笼在雪地里跑,灯笼的光映着他们冻红的脸蛋,像颗颗跳动的小太阳。玄阴的声线在意识里轻轻哼起段年谣,调子简单,却透着股热热闹闹的暖,阿玄跟着和,两人的声音混在落雪的声里,混在远处的鞭炮声里,混在人间的烟火里,像灶芯花的香,自然地融进了这片土地。
“你说,它会一直这样吗?”玄阴的声线望着渐渐浓郁的人间蕊,蕊心的光已暖成了橘红,像刚盛出来的饺子汤。阿玄的声线往跟脉苗的根下望,那里的土正泛着橙黄的光,像灶芯花的暖已钻进了地脉,“会的,它会变成家家户户灶台上的点暖,变成四时八节里的缕香,变成每个人日子里的份踏实,像空气一样平常,却又像阳光一样不可或缺。”
没人注意到,人间蕊最深的花瓣里,藏着粒比芝麻还小的种,种皮上印着个小小的灶台,灶上的锅里冒着热气,像在煮一锅永远吃不完的饭。而在跟脉苗最粗壮的根须上,点新的绿正在悄悄萌发,像个刚被埋下的期待,等着在某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顶开泥土,对着人间的烟火,露出张带着笑意的脸。
除夕的钟声在雪夜里敲响,阿玄(他们)转身往镇子里走,家家户户的灯笼在雪地里亮着,像无数颗温暖的星。跟脉苗下的灶芯花在雪中静静绽放,人间蕊的香气往四境飘去,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烟火歌,热闹,温暖,藏着所有的过往,也藏着所有的未来。
他们知道,这不是结局,因为人间的烟火从没有结局。灵脉的故事就像这灶芯花,融进了柴米油盐,藏进了四时佳节,在每个升起的炊烟里,在每顿温热的饭菜里,继续着,流淌着,温暖着往后的岁岁年年。而那些藏在蕊里的、藏在土里的、藏在烟火褶皱里的新期待,会在某个飘着饭香的清晨,顶开泥土,对着人间,露出张带着所有故事的新脸,像个永远年轻的开始,把这烟火的歌,接着唱下去,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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