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关系看起来还不错,阿隅明知自己中蛊,为何不向洛燎寻求帮助?”难道是洛燎学艺不精?
兰华不愧是北境的智囊,很快便分析出几种可能:“其一,两人关系并非如你所见那般要好;其二,西南王世子没有解蛊之法;其三,他根本没把蛊毒放在心上,换言之,这蛊毒对他没有威胁;其四,他私下可能与白璋联系,能定期得到解药。”
兰华冷静地分析着,前两个还好说,这第三个猜测细思极恐,蔚隅若知晓解蛊之法,为何要留着蛊虫在体内?
第四种猜测,让人胆寒,蔚隅若真是为北境兵权而来,又为白璋效力,北境必然要提前准备。
竺赫倒是觉得前两个猜测的可能性更大,毕竟洛燎看起来就不像正经人,跟他家阿隅肯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至于阴谋,阿隅图他什么呢?只要有他在,即便兵符落到旁人手中,也无法号令北境军。
“不论他有什么目的,我觉得还是要先想办法把蛊毒解了。”竺赫自顾自地计划着道:“我是这样打算的,一面派人去西南请巫王出山,一面张榜悬赏,理由用‘镇北王病重难以医治’好,还是用‘镇北王妃身体抱恙’更好呢?前一个不会暴露阿隅,后一个可以不让京城催他回去……”
“我还是认为……”
兰华刚开口,竺赫便拍板定案:“就用奸细混入北境,镇北王身中蛊毒这个借口好了。”
决定了寻医由头,竺赫又开始琢磨悬赏金额,“虚心”请教兰华:“师父你觉得若有人解了蛊毒,该给多少酬金合适?”
“你在说什么?他若是有解蛊之法,自然无需悬赏,现在首要便是探查清楚,他为何人效力,来北境有什么目的。”
兰华嘴角抽搐,合着他说了这么多,这小子是一点儿没听进去啊?
是他说的不够直白吗?
蔚隅对竺赫、对北境图谋不轨,竺赫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儿大不由娘,竺赫这蠢小子是彻底被蔚隅迷住了,连美人计都没看出来,真是蠢得够可以。
远在凛都的蔚隅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兰华信中竟然是这样的形象,如果他知道,定然会真诚且坦荡地告诉兰华:“在下确实别有用心,不过在下不图兵不图钱,不图地不图权,就图人,而且单单图竺赫一个人。”
竺赫听懂了兰华的言外之意,但他并不觉得蔚隅别有所图,坚信他是受了白璋的威胁,并且正在不遗余力地反抗着。
他的阿隅是深爱着他,善良坚韧、宁折不屈的人啊,怎么可能是师父口中无情无义,老谋深算的蛇蝎美人呢?
竺赫虽然不同意兰华的观点,但也没有直接反驳。
他算是发现了,这群人长的全是反骨,他越是维护蔚隅,他们对蔚隅的意见越大。
军中的刑杖比京城重了许多,竺赫对此深有体会。
纵使铜皮铁骨,挨了结结实实的三十杖都得养十天半个月,何况竺赫一个普通人。
是以,他趴在床上养了半个月伤,眼看快到九月初一了,却还连床都下不了,没办法回凛都处理事务,自然无法见到蔚隅。
思蔚隅心切的竺赫自是怨怼的,一连几天都无精打采地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皱巴巴的地形图。
左右无事可做,熟悉熟悉北境地形,也方便日后行军作战。
兰华以张榜寻医的酬金数额需要商议为由,连夜赶回凛都,与夙喻商议对策。
“即便他是被白璋胁迫,也改变不了王妃对北境存在威胁的事实。”夙喻垂下眼睑,柳眉微蹙,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兰华:“你有什么想法?”
“王妃是敌是友,还需继续试探。”兰华啜了口茶,“既然少主想张榜寻医,不如我们将计就计,给王妃创造机会。”
“你的意思是?”
兰华捻着胡须,微微眯眼,“若镇北王久病不愈且身中蛊毒,夙喻将军身体抱恙无法处理政务,无人可掌的兵权,会落在谁手里呢?”
“镇北王无法掌兵,兵权自然要落到镇北王妃手里。”
两人相视一笑,暗暗朝对方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老狐狸,够阴。”
“果然是血罗刹,够狠。”
两人达成合意,便开始布置,先是小范围传播消息,确保消息能到京城,又安排了不少暗卫监视蔚隅,一旦他有不利于北境的行为,格杀勿论。
“公子,有京城来的密信。”
幽一将纸条递给蔚隅,坐在书案后的蔚隅提着笔,头也不抬:“念。”
“啊?”幽一愣了一瞬,展开纸条,清了清嗓子:“速取兵符复命。”
“只有这几个字?”蔚隅抬起眼皮,瞟了眼火盆,“和上次一样,处理掉。”
说完,低下头继续作画。
“公子,夙喻将军派人来传话,她身体抱恙,北境事务暂且由你处理。”
幽二将一个锦盒放在案上,对幽一挤挤眼睛。
“可找了医师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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