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朝堂上支持太子和三皇子的人基本是对半分,还有一部分人保持中立,但竺赫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
他身负北境兵权,前有组织春闱之劳,后有赈灾之功,如今更是身兼大理寺少卿和工部侍郎两职,还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可谓风光无限。
他若是皇子,肯定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之选,可惜,差了点血缘。
“公子,大人派人送了信来,让您到门口等他,他稍后便到。”
露笙说完,又小跑着离开房间。
“你跑慢些。”
蔚隅理了理衣服,看了看窗外的日头,撇撇嘴。
竺赫最好不要让他等太久,否则……腿给他打断!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闻声望去,玄衣少年逆着光打马而来。
“阿隅,上来,我带你去出去玩。”
少年眉眼含笑,比盛开的牡丹还要灿烂,眼神专注,比艳阳更热烈,白皙的手骨节分明,让人不禁好奇护腕下藏了怎样的一截胳膊。
见蔚隅不动,竺赫架着马走近,一手拉着缰绳,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侧身弯腰,大半个身子都探出马背,伸手揽住蔚隅的腰,轻松将人带上马背。
蔚隅还没回过神便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淡淡的书墨香萦绕在鼻间,结实的胳膊牢牢固定住他的腰,给足他安全感。
“抓紧了。”
竺赫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帷帽盖在蔚隅脸上,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黑色骏马便慢跑起来。
“驾。”
穿过闹市,竺赫加快了速度,耳畔只剩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轻纱被吹开,露出一张绝世惊艳的脸。
疾驰的骏马在京郊半山腰一片花海处停下,微风轻拂,花香四溢。
竺赫抱着蔚隅下马,拉着他走进花海,在一个小土包前站定,小土包前立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几个字“慈母竺兰若之冢”。
想来,这便是竺赫为他的母亲,竺将军立的衣冠冢了。
“娘亲,我来看你啦。”竺赫拉了拉蔚隅的袖子,“他叫蔚隅,字逸煊,我们成婚啦,我们感情很好,你不要挂念我。”
“竺将军,我叫蔚逸煊,您或许不认识我,但一定认识家慈公孙夭。”蔚隅握住竺赫的手,温柔地注视着他,“如您所见,我们成婚了,斗胆请你祝福我们,也保佑云杲,平安顺遂。”
“阿隅……”
竺赫轻轻揽住蔚隅的肩,他有家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云杲,你走远一些,我想和将军说说悄悄话。”
“可是……”
“有你在,我会很安全的。”蔚隅挠了挠他的手心,“去吧。”
“好,我就在那边的树上等你。”
竺赫一步三回头,走到一个能看到他的身影,但听不见他说话的树上蹲下。
“竺将军,很抱歉,我用您和家慈的约定捆绑了云杲的人生,将他拉入浑水中无法脱身。”蔚隅叹了口气,“云杲是个很好的人,只是……被我拖累了。不过你放心,事情结束后,我会离开他,不会一直霸占着这个身份不放。”
“我不奢望能得到您的原谅和祝福,但请你,一定要保佑云杲,逢凶化吉,平安顺遂。”
竺赫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见蔚隅行了个大礼,转身朝树下走来。
祭奠完竺赫的母亲,竺赫一手牵马,一手牵人,慢慢悠悠到了山脚的一块平地。
“祭祀大典之后就是秋猎,虽然时间仓促了些,但还可以给你讲一些要领。”竺赫扶着蔚隅上马,把缰绳递到他手里,“踏风性子温顺,很适合新手,你试试看。”
蔚隅犹豫着接过缰绳,学着竺赫轻轻夹了夹马肚子,踏风“咻”地吹着鼻子,在原地走了几步,好歹没把蔚隅摔到地上。
竺赫跳上马,扶着蔚隅的腰,“稍微放松一些,踏风不舒服会小发雷霆,不过不用怕,我在呢。”
踏风似是在回应他,撅了两下蹄,又在原地转了几圈。
“嗯。”
踏风忽然的动作让蔚隅下意识猛地拉紧缰绳,浑身肌肉紧绷,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不由得更靠近竺赫。
缰绳被拉紧,踏风长嘶一声,撒丫子跑起来。
“放松,放松……”竺赫一手去抓缰绳,一手护着蔚隅,“收紧核心,贴紧马背……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少年清朗的声音有些低沉,让人莫名安心,蔚隅紧张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按我说的做……”
踏风渐渐平静下来,竺赫松了口气,蔚隅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脱力地倒在竺赫怀中。
“骑马……太……恐怖了……”
蔚隅还没完全缓过来,苍白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待到秋猎时我再教你。”竺赫蹭了蹭蔚隅的脸颊,“娘亲说,掌握了缰绳,就掌握了人生的方向,可以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
他迫切地想把自己所有的给蔚隅,即便以后他不在了,蔚隅也不会被一方庭院困住,骑上马,他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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