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林最大的金字塔议事厅内,沉重的石壁隔绝了城外的喧嚣,却隔绝不了空气中弥漫的、胜利带来的沉重与抉择的压力。巨大的瓦雷利亚石桌旁,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端坐主位,她的身影在透过高窗射入的、被尘埃染成金色的光柱中,显得既威严又孤独。长桌上铺开了一张由学城绘制、却被提利昂用炭笔标记了无数军势符号的已知世界地图,从狭海对岸的维斯特洛,到东方阴影之地边缘的未知海域,广袤的疆域仿佛都浓缩于此,等待着主宰者的笔触。
提利昂·兰尼斯特 站在地图旁,矮小的身躯却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他饮尽杯中酸涩的本地葡萄酒,深吸一口气,用他那特有的、混合着戏谑与严肃的嗓音,打破了沉寂,声音在空旷的石厅内回荡:
“陛下,诸位,我们赢得了这场战役,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胜利。但胜利,往往只是更宏大博弈的开始。”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弥林的位置,“现在,我们站在这奴隶湾的十字路口,面前是三条道路,每一条都通向截然不同的未来,也布满荆棘。”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指向奴隶湾区域:“第一条路,巩固与消化。 我们将渊凯、阿斯塔波的赔款和屈服,变成我们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与黄金。我们用数年时间,将这片土地真正熔铸成‘龙母帝国’坚不可摧的基业。但代价是,”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丹妮莉丝,“我们可能会被这片炎热而富饶的土地永远束缚,成为另一个吉斯帝国,而忘记您最初‘打破车轮’的誓言,忘记那冰与火交织的故土——维斯特洛。”
接着,他的手指划过地图,猛地向西,点在了君临的位置,力道之大几乎要戳破羊皮纸:“第二条路,跨海西征。 乘着胜利的狂风,集结我们所有的巨龙、无垢者、多斯拉克人以及新归附的军团,横渡狭海!在我们曾经的敌人惊魂未定、联盟脆弱之际,以雷霆万钧之势夺回铁王座!这是最直接、最富荣耀的道路。” 他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下去,“但这也是最危险的赌博。我们的根基如同沙堡,一旦西征受挫,或者……巨龙在狭海的风暴或未知的对抗中折翼,奴隶湾的秃鹫会立刻将我们撕碎。我们将腹背受敌,万劫不复。”
最后,他的手指缓缓移向地图东方那片被刻意标注为“烟海” 的巨大空白区域,眼神中流露出罕见的敬畏与不确定:“第三条路,……探寻起源。 那个疯子巫师临死前的呓语,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我脑海里。他说,巨龙并非神赐,而是造物。他说,秘密藏在十四火峰,那末日浩劫的源头。” 他环视众人,语气变得无比严肃,“如果我们最强大的力量,其本身都建立在未被认知的脆弱基石之上,甚至可能存在我们不知道的弱点或控制方法……那么,任何帝国霸业都可能是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宫殿。忽略这个威胁,盲目西征,或许是最大的傲慢和愚蠢。”
乔拉·莫尔蒙爵士 立刻激动地反驳,他向前一步,铠甲摩擦发出声响:“提利昂大人!难道我们要因为一个死疯子的胡言乱语,就放弃眼前的大好局势,去闯那被诸神诅咒的死亡禁区吗?几个世纪了,有多少英雄和舰队消失在烟海之中?那是自杀!陛下,维斯特洛才是您的家,铁王座才是您的目标!我们应该立刻西征,让七国贵族在真龙旗帜下颤抖!”
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 则稳重地摇了摇头,他白色的胡须微微颤动:“乔拉爵士,热血需要冷静的头脑来指引。陛下,提利昂大人的第一条路,或许看似缓慢,却是最坚实的王者之道。一个稳固的东方帝国,进可攻,退可守。没有稳固的根基,我们跨海而去,在维斯特洛贵族眼中,永远只是‘带着怪物的外来入侵者’,而非‘归来的合法君主’。我们需要时间,需要经营,需要让维斯特洛的人民期盼您的回归,而非恐惧您的降临。”
周浩 沉默地听着,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地图上那片代表烟海的空白,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却没有发言。
这时,灰虫子,这位无垢者指挥官,用他略显生硬但异常清晰的通用语开口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基于绝对纪律的逻辑:“陛下,无垢者不畏惧死亡,无论是战死沙场,还是探索未知。但最危险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未知的弱点。如果巨龙的力量存在隐患,那么,在它与更强大的敌人碰撞前发现它,是最高效的战术。阴影之地的巫师能短暂束缚巨龙,难保维斯特洛或东方没有更了解巨龙弱点的人。了解自己的力量,是运用力量的前提。” 他的话,朴实无华,却道出了独到见解。
议事厅内陷入了激烈的争论,每条道路都有其坚定的支持者和合理的理由,谁也无法说服谁。丹妮莉丝倾听着每一位顾问的意见,她的目光在地图上的维斯特洛、奴隶湾和那片神秘的烟海之间游移,眉头紧锁,难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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