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之心意,宋某已了然。宋缺转身,面向山下灯火点点的岭南大地,目光变得锐利而坚定,汉统衰微,胡风渐盛,确乃世间大。我宋阀蛰伏岭南多年,厉兵秣马,所为何来?正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挥师北上,光复河山,重振我汉家衣冠!
以往困于势单力薄,强敌环伺,尤其是毕玄、傅采林坐镇域外,如两座大山,难以逾越。如今林兄愿出手扫清此二人,实乃天赐良机!若再迟疑不前,岂非辜负天意,愧对祖宗?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压抑多年的雄心壮志,仿佛一柄即将出鞘的天刀,锋芒乍现。
林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松道:阀主有此决心便好。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那两位大宗师,就交给我来处理。
至于何时动手,如何动手,阀主安排便是,我随时可以。他用了这个略带现代色彩的词,语气随意,仿佛只是答应去处理一件麻烦的公事,而非挑战当世武道巅峰。
宋缺微微颔首,对林越这种独特的说话方式已然有些习惯。他沉声道:好!既然如此,我宋阀亦当全力以赴,做好万全准备,静待时机!
决心既定,宋缺不再犹豫。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山城还笼罩在薄雾之中,一道道加密的指令便从宋家山城最核心的阀主院落悄然发出,如同无形的涟漪,迅速扩散至宋阀控制下的岭南各地。
岭南的平静表面下,开始涌动着不易察觉的暗流。
在苍梧、郁林、南海、龙川等郡的治所,以及扼守要道的军营、坞堡之中,接到密令的宋阀心腹将领们,神情肃穆地开始了秘密动员。
粮仓被悄然加固,守卫更加森严,一车车新收的粮秣在夜色掩护下秘密运入;军械库内,灯火彻夜通明,工匠们检修保养兵甲,打造箭矢,磨利刀枪,空气中弥漫着桐油和铁锈的气息;各地的府兵、乡勇操练的强度和时间悄然增加,虽未明言北伐,但一股肃杀紧张的气氛已然在军营中弥漫开来。
这一切都在保境安民、防备流寇的幌子下进行,尽可能低调,但大规模的人员物资调动,终究难以完全瞒过有心人的眼睛。
与此同时,数名身份隐秘、精干老练的信使,携带着宋缺的亲笔密函,悄然离开了山城。
他们有的深入岭南腹地的俚、僚各族聚居的深山峒寨,带着丰厚的礼物与宋阀的承诺,秘密会晤那些拥有强大影响力的部落酋长与祭司,争取他们的支持或至少保持中立;有的则北上中原,试图联络那些心向汉统、或与宋阀有旧的中原豪杰与势力,例如那位如今在山西一带崭露头角、以用兵如神着称的青年将领李靖。
这些联络极为谨慎,多是试探与铺垫,为未来可能的呼应做准备。
宋家山城本身的防卫等级也悄然提升。
巡逻的卫队增加了班次和人数,暗哨的位置变得更加隐秘难测,进出山城的盘查明显严格了许多。
一套更为严密的情报网络被激活,不仅监控着岭南境内的风吹草动,更将触角伸向中原、突厥王庭、高丽平壤,密切关注着各方势力的动向,尤其是武尊毕玄与弈剑大师傅采林的行程与状态。
在这片逐渐绷紧的氛围中,林越却显得格外悠闲。
宋缺并未要求他参与这些繁琐的具体军务部署,他的角色被明确界定为战略威慑清道夫。
宋缺在一次简短的会面中,坦诚地对他说道:林兄,阀内琐事,不敢劳烦。唯望在关键时刻,当毕玄、傅采林,或其他同等级数的绝世高手成为我阀北上障碍之时,林兄能出手之。此外,若遇我等无法应对的突发强敌,亦需仰仗林兄之力。
林越正拿着一串岭南特产的荔枝在剥,闻言点点头,浑不在意地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打架我在行,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也懒得管。你们安排好了,告诉我什么时候就行。
他吃完荔枝,还顺手将果核精准地弹进远处的垃圾桶,动作轻松惬意,仿佛讨论的不是刺杀大宗师,而是明天去哪里游玩。
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客舍里打坐练气,体悟着与宋缺一战后《长生诀》和《清寰御正谱》的新感悟,或是下山去广州城里闲逛。
他流连于市井之间,品尝各种岭南小吃,从鲜美的鱼生、烧腊到甜腻的糖水、点心,都兴致勃勃地尝试一遍;偶尔也去珠宝行、杂货铺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有趣的玩意儿;甚至还跑去听了几场俚僚人的歌舞,看得津津有味。
他的行为举止,与山城中日益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倒像是个真正来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
宋阀弟子见到他,往往恭敬行礼,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好奇与敬畏,私下里对他的议论也越来越多。
然而,宋阀如此大规模的秘密调动,即便再谨慎,也难以真正做到天衣无缝。
岭南异动的蛛丝马迹,终究还是被各方势力布下的暗探捕捉到,并通过各种渠道,迅速传回了各自的总坛或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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