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心里一紧,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文件和照片快速拍照。她的手还在发抖,照片拍得有些模糊,但她不敢停留,尽量把重要的页面都拍了下来。刚拍了十几张,仓库外就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林砚赶紧关掉手机手电筒,屏住呼吸,快步跑到后窗,小心翼翼地从窗缝里钻了出去,躲进旁边的杂草丛里,将身体紧紧贴在地面上。
杂草很高,刚好能把她的身体完全遮住。她透过草叶的缝隙往外看,只见三辆黑色的轿车停在 3 号库门口,车门打开,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每个人的胸前都别着银色的徽章 —— 是 “执行组” 的人!他们手里拿着手电筒,动作迅速地走进 3 号库,几分钟后,又抬着一箱箱文件走了出来,将文件堆在仓库前的空地上。
一个领头的男人从车里拿出一个汽油桶,将汽油泼在文件堆上,然后拿出打火机,“咔嚓” 一声点燃了火焰。火光瞬间冲天,照亮了周围的夜空,也照亮了 “执行组” 成员冰冷的脸庞。文件燃烧的焦糊味随着风飘过来,呛得林砚忍不住咳嗽起来,她赶紧用手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看着熊熊燃烧的文件,林砚的心里又痛又恨 —— 那些能证明母亲清白、揭露时序局罪行的证据,就这样被他们销毁了!
直到文件烧完,“执行组” 的人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才纷纷上车离开。林砚等轿车的影子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才从杂草丛里爬出来。她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屑,脸上还挂着泪痕,却顾不上整理,快步朝着仓库区外跑去。风在耳边呼啸,像是母亲的叹息,又像是时序局的嘲讽,让她心里的愤怒和决心更加强烈。
回到 “时光匠” 钟表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林砚打开店里的灯,暖黄的灯光照亮了空荡荡的店铺,却照不亮她心里的沉重。她坐在柜台前,拿出手机,翻看刚才拍的照片。虽然有些照片模糊不清,但关键的文字和编号还是能看清,这让她稍微安定了一点 —— 至少,她还有这些照片,还有母亲留下的线索。
她掏出怀表,放在柜台上。怀表安安静静的,没有再浮现墨痕。林砚摩挲着怀表的表壳,突然意识到一个规律:怀表的墨痕每次出现都有时间限制,最多持续一分钟,而且需要和母亲的旧物接触才能触发 —— 之前和电子表接触、和母亲的照片接触、和铜齿轮接触,都触发了墨痕。这个发现让她心里多了一丝希望,或许以后还能通过母亲的其他旧物,触发更多线索。
她突然想起母亲的旧工作手册 —— 那本蓝色封面的手册,是母亲在时序局工作时用的,里面记录着工作笔记和会议内容。之前翻看时,她发现手册缺了第 15 页,当时以为是不小心弄丢了,现在想来,或许第 15 页上有重要的线索,被母亲特意藏了起来,或者被时序局的人撕掉了。
林砚从柜台下方的抽屉里拿出那本旧工作手册,手册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卷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翻开,一页一页地查看,直到翻到第 14 页和第 16 页 —— 中间果然是空的,没有第 15 页的痕迹。林砚没有放弃,她想起以前在侦探小说里看到的,有些秘密会用隐形墨水写在纸上,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显现。她找来手电筒,对着第 14 页的背面仔细照射,果然发现纸上有淡淡的字迹痕迹,像是用无色的墨水写上去的。
她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铅笔,在第 14 页的背面轻轻涂抹。随着铅笔的移动,淡淡的字迹慢慢显现出来,是母亲娟秀的字迹:“顾明远的办公室在时序局旧总部 5 楼,办公室抽屉里有‘记忆实验’的核心数据 U 盘,标注‘核心 01’。怀表是关键,表芯里的墨痕能破坏芯片,让被篡改的记忆恢复。”
林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 时序局旧总部!顾明远的办公室!核心数据 U 盘!这些都是揭露顾明远罪行的关键!只要拿到核心数据,就能证明时序局的 “记忆实验”,就能让顾明远受到应有的惩罚,就能为母亲讨回公道!她激动地握紧工作手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掏出手机,想搜索时序局旧总部的地址,却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短信没有署名,只有一句话:“别去时序局旧总部,是陷阱。沈时。”
林砚的手瞬间顿住,手机差点从指尖滑落。沈时?他怎么知道她要去时序局旧总部?他一直在监视她?是通过他手腕上的那块表吗?还是通过其他方式?林砚看着短信,心里的疑虑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 沈时到底是敌是友?如果他是 “执行组” 的人,为什么要提醒她是陷阱?如果他是 “同情组” 的人,为什么要和 “执行组” 的人接触,还要向她隐瞒真相?时序局旧总部,到底是不是陷阱?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林砚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短信,又看了看柜台上的怀表和工作手册,心里陷入了纠结。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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