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的风裹挟着深秋的寒意，穿过西区废弃工厂的破窗，在空旷的厂房里卷起细碎的灰尘。林砚和张阿姨踩着碎石路往地下实验室入口走，手电筒的光束在前方的黑暗中劈开一道通路，照亮了墙面斑驳的 “拆迁” 涂鸦和墙角丛生的杂草。张阿姨的帆布包上还沾着白天收集情报时蹭到的泥土，她走得有些急，呼吸里带着轻微的喘息，时不时回头确认身后没有尾随的人影。
“沈时说入口在老纺织厂主楼的地下三层，得从废弃的货运电梯井下去。” 林砚停下脚步，用手电筒照着墙面一处不起眼的暗门 —— 暗门上的铁锈已经结块，边缘还残留着 “时序科技” 的蓝色喷漆痕迹，与她之前在老纺织厂看到的标识一模一样。她从背包里掏出沈时提前准备好的撬棍，刚碰到暗门，口袋里的铜制怀表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表芯里的金色粉末透过布料在掌心画出细碎的光纹，像是在确认入口的正确性。
张阿姨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将暗门撬开一条缝隙，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就是这里了，” 张阿姨捂住口鼻，声音压低，“当年我在时序局工作时，听说过这个地下实验室，是顾明远用来做‘记忆批量篡改’实验的地方。”
顺着陡峭的铁梯往下走，每一步都伴随着铁锈摩擦的 “吱呀” 声，手电筒的光在梯级上投下晃动的阴影。下到第三层时，前方传来隐约的机器运转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林砚示意张阿姨停下，两人贴着冰冷的混凝土墙，慢慢朝声音来源靠近。
地下实验室的空间比想象中更大，中央矗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金属装置，像是放大版的卫星天线，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线路，屏幕上跳动着 “广播倒计时：48 小时 03 分 17 秒” 的红色字样。沈时和一个穿蓝色衬衫的男人正蹲在装置旁，男人手里拿着万用表，眉头紧锁地检查线路，正是之前时序科技的工程师周明。
“你们来了。” 沈时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林砚和张阿姨，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他的左手腕上还戴着那只自制的芯片抑制器，淡蓝色的微光在黑暗中格外明显，“这就是顾明远的‘记忆广播’设备，核心部件在装置中间的蓝色盒子里，只要破坏它，就能阻止信号传输。”
周明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指着蓝色盒子上的锁孔：“这锁是特制的电子锁，需要顾明远的指纹和密码才能打开。我已经破解了指纹验证，但密码还没找到，尝试了好几次都显示错误。”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屏幕上弹出 “密码错误，剩余尝试次数 2 次” 的提示，语气里带着焦虑，“如果再错两次，设备就会启动自毁程序。”
林砚走到装置前，将怀表贴在蓝色盒子上，表芯里的金色墨痕缓缓流动，在盒子表面画出一道细微的纹路 —— 与她之前在母亲旧日记里看到的 “时序局核心设备密钥” 图案完全一致。“怀表在给我们提示，” 她盯着纹路，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夹着的一张便签，上面写着 “明远生日，1975.06.18”，“试试 ，这是顾明远的生日。”
周明将信将疑地输入数字，屏幕上的红灯闪烁了两下，突然变成绿色，蓝色盒子的盖子 “咔嗒” 一声弹开。里面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电路板，上面的芯片正闪烁着微弱的绿光，连接着十几根不同颜色的导线，像是装置的 “心脏”。“找到了！” 沈时拿出随身携带的螺丝刀，准备拧下芯片，“只要拆除这块芯片，设备就彻底没用了。”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全部亮起，刺眼的红光在天花板上疯狂闪烁，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淹没了所有声音。“谁让你们进来的？” 一个粗哑的男声从实验室门口传来，十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簇拥着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走进来，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电棍，眼神凶狠地扫过众人，“顾总早就料到你们会来，特意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是时序科技的残余势力！” 张阿姨往后退了一步，从帆布包里掏出之前制作的芯片抑制器，“他们肯定是来保护设备的，不能让他们靠近！”
寸头男人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给我上！把他们都抓起来，顾总说了，留着还有用。” 黑衣人立刻冲上来，手里的电棍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沈时挡在林砚身前，手里的螺丝刀对着最前面的黑衣人，周明则趁机继续拆除芯片，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林砚握紧怀表，金色墨痕顺着指尖蔓延到掌心，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盾。一个黑衣人挥着电棍朝她打来，光盾挡住电棍的瞬间，电流顺着光盾传导，黑衣人惨叫一声，手里的电棍掉在地上。“怀表的墨痕能导电！” 林砚大喊一声，提醒其他人，“用怀表的力量反击！”
张阿姨立刻将怀表贴在电棍上，金色墨痕顺着电棍蔓延，黑衣人刚想捡起电棍，就被电流击中，倒在地上抽搐。沈时趁机绕到寸头男人身后，一记手刀劈在他的颈后，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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