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阳光透过废弃仓库的破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仓库里弥漫着灰尘和潮湿的气息,角落里堆着生锈的钢管和废弃的纸箱,中间空出的区域被临时清理出来,摆着几张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木桌和塑料椅。林砚和沈时提前一小时到达,正在用白板梳理已知的线索 —— 白板上贴满了时序科技的内部文件复印件、受害者的证词记录,还有一张用红笔标注的镜海市地图,上面圈出了六个疑似 “记忆改造点” 的位置。
“顾明远虽然被逮捕了,但他的‘记忆广播’设备还没找到。” 沈时用马克笔在地图上圈出西区的范围,“根据从实验室拷贝的数据显示,设备应该藏在他的秘密基地里,只有核心团队成员才知道具体位置。” 他的左手腕上还戴着那只自制的芯片抑制器,淡蓝色的微光透过布料隐约可见,这是林砚昨天连夜修改的版本,能更稳定地抑制芯片的副作用。
林砚蹲在地上,将一叠受害者资料按时间顺序整理好。最上面的一份是苏晴女儿的记忆报告,里面附着几张模糊的照片,记录着小女孩被囚禁时的场景。“这些都是被顾明远篡改过记忆的受害者,”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里孩子空洞的眼神,“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设备,不然他们的记忆可能永远无法恢复。”
仓库的铁门被推开,发出 “吱呀” 的声响。二十多个穿着各异的人陆续走进来,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有提着菜篮子的老人,还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 —— 他们都是被时序科技迫害过的受害者,有的失去了家人的记忆,有的被篡改了职业认知,甚至有人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苏晴牵着女儿的手走在最后,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旧玩偶,眼神里已经有了些许光彩,不再是之前的空洞麻木。
“小林老板,沈医生,我们来了。” 穿蓝色衬衫的男人率先开口,他叫周明,曾是时序科技的软件工程师,因为发现了顾明远的秘密而被篡改记忆,直到上周才在 “记忆恢复程序” 的帮助下找回真相。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是他偷偷拷贝的时序科技内部架构图,“我知道‘记忆广播’设备在哪里,在西区的地下实验室,那里是顾明远的秘密基地,入口藏在废弃纺织厂的地下室里。”
林砚立刻走到白板前,在地图上找到废弃纺织厂的位置,用红笔打了个星号。“你确定吗?我们之前搜查过纺织厂,没发现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她记得上周潜入纺织厂时,只找到了几个废弃的记忆舱,并没有看到所谓的 “秘密基地”。
周明打开文件夹,抽出一张手绘的结构图,上面详细标注着纺织厂的地下通道:“顾明远把入口伪装成了废弃的电梯井,需要用特定的密码才能打开。我之前负责设备维护时,偶然看到过他输入密码,是‘’—— 这是时序局成立的日子。”
“……” 林砚默念着这个日期,突然想起母亲旧日记里提到的 “时序局第一次实验”,正好就是这一天。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表芯里的金色粉末轻轻震动,像是在确认这个日期的真实性。
“地下实验室有三道门禁,需要顾明远的指纹、虹膜和密码才能打开。” 周明的手指在结构图上划过,“指纹和虹膜可以用他留在实验室的样本伪造,但密码只有他本人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眼神里带着愧疚,“我当年要是能早点发现他的阴谋,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受害了。”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林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站出来提供线索,就是对受害者最大的帮助。” 她转身看向众人,提高了声音,“我们现在需要分工合作:周明和我负责破解门禁,沈医生和张阿姨收集残余势力的情报,其他人联系媒体,准备在摧毁设备后向公众揭露顾明远的罪行。”
张阿姨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旧 U 盘,递给林砚:“这是当年我从时序局拷贝的‘门禁破解程序’,虽然过了很多年,但应该还能用。” 她的手有些发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参与反抗时序科技的行动,眼神里却充满了坚定,“阿棠当年就是为了阻止顾明远,才付出了生命,我不能让她白白牺牲。”
会议进行到一半,仓库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时立刻关掉白板上的投影,示意大家安静。林砚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往外看,发现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仓库对面的电线杆下,手里拿着望远镜,显然是在监视。“是时序科技的残余势力。” 她压低声音,“他们肯定是来打探消息的,我们的计划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沈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微型干扰器,按下开关后,仓库周围的信号被屏蔽。“别慌,” 他的声音很沉稳,“我们提前准备了备用方案,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来不及阻止我们。” 他看向周明,“门禁破解需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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