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的空气本就弥漫着电子设备的冷硬气息,混杂着金属器械的锈味,就在林砚指尖触到控制台最后一份实验记录时,所有灯光突然 “唰” 地亮起 —— 不是平日柔和的白光,而是刺目的强光,像无数根银针扎进眼底,让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寂静,那声音尖锐得如同金属摩擦,带着高频的震颤,撞击着耳膜,连胸腔都跟着嗡嗡作响。天花板上的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一道接一道的红光扫过墙面,将实验室的阴影切割得支离破碎,原本整齐排列的实验器材在红光下显得狰狞,像是蛰伏的怪兽。
“沈时,林砚,你们以为能找到我的秘密?” 顾明远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经过电流的放大,带着冰冷的嘲讽,像淬了冰的刀子,“其实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每个字都带着刻意的停顿,仿佛在享受猎物落入陷阱的快感,广播的杂音让他的声音多了几分诡异,回荡在封闭的实验室里,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砚和沈时的脸色瞬间骤变,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与警惕。沈时猛地转身,快步冲向实验室的大门,手刚碰到冰冷的金属门把手,就听到 “咔嗒” 一声,门锁自动落下的声响在警报声中格外清晰。厚重的金属门缓缓从上方降下,门板上的纹路在红光下泛着冷光,边缘还带着细小的锯齿,像是要将整个空间彻底封锁。沈时用力推了推门板,金属门纹丝不动,只有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提醒着他们 —— 两人已经被牢牢困在了这座精心设计的牢笼里。
就在这时,实验室侧面的监控室门缓缓打开,顾明远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洁白的实验服,衣角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与周围杂乱的实验台形成鲜明对比。胸前别着一枚银色徽章,徽章上的缠枝莲纹雕刻得极为精致,花瓣的弧度、枝叶的缠绕方式,都与沈时那支常用的钢笔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连细微的纹路都分毫不差。他的左手拿着一个银色遥控器,指尖轻轻摩挲着遥控器表面的按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满是掌控一切的傲慢:“你们以为怀表是‘记忆钥匙’?能解开所有记忆谜题?” 他顿了顿,一步步走向两人,脚步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格外响亮,“其实它是我当年特意放在林家的‘实验道具’,我就是想看看,在层层记忆操控下,人类的反抗意识到底能有多强 —— 而你们,就是我最完美的实验样本。”
“你什么意思?” 林砚的手指紧紧攥着怀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铜制的表身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压痕。怀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表芯里的金色墨痕开始躁动,顺着她的指缝缓缓渗出,在掌心凝聚成一道微弱的光盾,光盾表面还萦绕着细碎的光点,像是在保护她。她突然想起母亲视频里说的 “怀表是反重置装置,能对抗记忆篡改”,想起张阿姨提到的 “怀表核心藏着记忆本源能量”,那些曾让她充满希望的线索,此刻却像一把把刀子扎进心里 —— 原来顾明远从一开始就知道怀表的存在,甚至一直在通过怀表观察她的反应,她的每一次反抗、每一次寻找真相,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意思就是,你的反抗意识,你对真相的执着,都是我早就设计好的程序。” 顾明远走到控制台前,停下脚步,指尖在红色按钮上轻轻点了点,语气里满是戏谑,“包括你母亲林棠的死,沈时手腕上的记忆芯片,都是我实验的一部分。我就是要看看,在绝对的记忆控制、绝对的绝望面前,人类是否还能保持自我,是否还能挣脱我设下的枷锁。”
沈时的瞳孔骤然收缩,愤怒像火焰一样在胸腔里燃烧。他猛地冲上去,手臂伸直,试图抢顾明远手里的遥控器 —— 那是控制实验室所有机关的关键。可顾明远早有防备,身体灵活地向侧面一躲,沈时扑了个空,重心不稳,踉跄着差点撞到实验台。顾明远趁机按下了遥控器上的黑色按钮,实验室的天花板突然发出 “嗡嗡” 的机械声,几道带着蓝色电流的电网从天花板缓缓降下,电网的缝隙间闪烁着刺眼的电弧,发出 “滋滋” 的声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臭氧味。电网以缓慢却坚定的速度朝着两人的方向移动,离他们已经不到五米的距离。
“沈时,小心!” 林砚大喊一声,迅速将怀表举到胸前,闭上眼睛,集中所有注意力,试图激活怀表深处的墨痕能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怀表在掌心发烫,表芯里的金色粉末开始疯狂旋转,像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金色的光芒从表壳的缝隙中渗出,顺着她的手臂蔓延,最终在她和沈时周身形成一道半透明的金色防护罩。防护罩刚一成型,电网就撞了上来,“砰” 的一声轻响,蓝色的电流在防护罩表面炸开,形成一道道细小的电光,防护罩微微震颤,却顽强地挡住了电网的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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