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 顾明远看着防护罩，眼神里满是不屑，甚至带着几分怜悯，“你真以为这只怀表能救你们？它的能量来源是‘墨痕之源’，而‘墨痕之源’的提取技术，是我当年亲手教给你母亲林棠的。她以为能靠这个技术对抗我，却不知道，我早就留了后手 —— 这防护罩的能量，撑不过三分钟。”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巨石砸中，瞬间坠入冰窖。她想起母亲视频里提到的 “墨痕之源需要特殊装置储存”，想起自己在西区地下室找到的那几个装满金色液体的玻璃罐，罐身上还贴着 “顾明远实验编号” 的标签。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走进了顾明远设下的圈套，连她最后的希望，都是对方早已布好的棋子。
“别听他的！” 沈时靠在林砚身边，声音坚定，“我们还有机会！” 他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为了抑制记忆芯片制作的黑色抑制器，手指用力按下开关。抑制器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光线如同锋利的箭，朝着顾明远的方向射去。顾明远显然没料到沈时还藏着这样的武器，躲闪不及，蓝光狠狠击中了他的右肩。他闷哼一声，身体踉跄着后退两步，手里的银色遥控器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实验台底下。
“快！毁掉控制台！只要控制台坏了，电网就会停止！” 沈时大喊一声，拉着林砚的手，快步冲向控制台。林砚从随身的工具包里掏出一把银色的螺丝刀 —— 这是她特意准备的，刀头锋利，能轻松撬开电子设备的外壳。她握紧螺丝刀，对准控制台的线路板，猛地插了进去。“滋啦” 一声，火花瞬间四溅，红色的电流在线路板上乱窜，控制台的屏幕开始扭曲，原本显示的 “记忆模板传输中” 的字样变成了杂乱的线条，最终彻底黑屏，只剩下满屏的白色雪花，发出 “滋滋” 的杂音。
就在这时，实验室那扇厚重的金属门突然被 “砰” 地撞开，省公安厅的李警官带着一队警察冲了进来。警察们穿着深蓝色的警服，手里的枪稳稳地对准顾明远，枪身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李警官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顾明远，你涉嫌非法进行人体实验、非法控制他人记忆、故意杀人，现在依法逮捕你！”
顾明远看着冲进来的警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一张失去血色的纸。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慌，下意识地弯腰，想伸手去捡实验台底下的遥控器。可还没等他碰到遥控器，两个警察就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冰冷的手铐 “咔嗒” 一声铐住了他的手腕，金属的冰凉透过实验服传递到他的皮肤上。“不！我的实验没有结束！” 顾明远疯狂地挣扎着，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眼神里满是不甘和疯狂，“人类需要记忆控制！只有我能给他们‘完美’的记忆！你们不能阻止我！”
警察们没有理会他的嘶吼，架着他的胳膊，强行将他拖了出去。顾明远的喊叫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实验室里的警报声也终于停止，只剩下应急灯发出的柔和白光，照亮了满地狼藉 —— 倒在地上的实验器材、散落的文件、还有控制台旁未干的火花痕迹。
林砚和沈时这才松了口气，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地面冰凉，却让他们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林砚低头，看到掉在身边的怀表，伸手将它捡起来。怀表的表壳上沾了些灰尘，她用指尖轻轻擦拭干净，打开表盘，里面的金色墨痕已经恢复了平静，缓缓流动着，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突然，墨痕在表盘内侧凝结成一行金色的小字：“真相虽迟，但终会到来。”
沈时靠在旁边的实验台上，看着满地狼藉的实验室，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我们从头到尾都在顾明远的算计里，连反抗的机会，都是他故意留给我们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还有一丝后怕 —— 如果刚才抑制器没有击中顾明远，如果他们没能及时毁掉控制台，后果不堪设想。
“但我们赢了，不是吗？” 林砚握紧怀表，表芯里的金色粉末渐渐停止旋转，恢复了往日的温顺，“我们毁掉了他的记忆模板，阻止了他批量篡改记忆的计划，还把他绳之以法，这就够了。” 她抬头看向沈时，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就算过程在他的算计里，可结果是我们想要的，这就不算输。”
沈时看着林砚的笑容，心里的疲惫渐渐消散，他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没输。”
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开始收拾散落的设备和文件。林砚将之前拷贝好实验数据的黑色 U 盘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 这是揭露时序科技罪行的重要证据，不能有任何闪失。沈时则将顾明远的研究报告一页页整理好，放进透明的证据袋里，每一页都仔细抚平褶皱，确保没有遗漏。
当他们走出时序科技科技园时，清晨的雾霭已经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园区门口的街道。路边的梧桐树还挂着残留的枯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空气里带着冬日的清冷，却让人觉得格外清新。
林砚回头看了一眼科技园 A 座 18 楼的方向，那扇曾经紧闭的实验室窗户此刻敞开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去，驱散了里面的黑暗。她轻轻抚摸着口袋里的怀表，心里清楚，虽然顾明远被逮捕了，但时序科技的残余势力还在，他们手里可能还掌握着部分记忆篡改技术，还有很多被篡改记忆的人没有恢复。这场关于记忆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她和沈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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