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坐在老旧的电脑前,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标题栏写着 “记忆抑制芯片设计图 V3.0”。电脑旁放着一个白色的病历本,封面上的名字虽然模糊,却能看清 “沈时” 两个字的轮廓。母亲的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像是在和时间赛跑。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母亲慌忙将病历本塞进抽屉,转身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的神色 —— 那是林砚从未在母亲照片里见过的表情,脆弱得让人心疼。
墨痕像潮水般迅速退回到表芯,表盘恢复了原样,只有指针还在三点零七分的位置,微微颤动着,像是在诉说着未尽的秘密。林砚的心脏 “怦怦” 狂跳,指尖因为用力握住怀表,已经泛了白。
她赶紧翻开母亲的旧日记,从第一页开始仔细翻看,试图找到更多关于 “记忆抑制芯片” 和 “沈时” 的线索。翻到 1999 年的某一页时,她突然停住了 —— 那一页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用铅笔勾勒的简笔画:一个小女孩坐在钟表店的柜台前,手里拿着一只铜制怀表,旁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男人的左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疤痕。画的右下角,有一行极小的字:“若他来找你,别信他的眼睛。”
林砚的呼吸骤然停滞。她想起沈时左手腕上那个淡粉色的圆形疤痕,每次他卷起袖子修表时,那个疤痕总会不经意地露出来。他说那是 “芯片植入的痕迹”,可母亲的画和怀表的墨痕,却在无声地提醒她,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窗外的雨彻底停了,天边透出一丝微弱的霞光,将云层染成了淡淡的橘色。林砚将怀表重新放回抽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锁起来。她知道,从墨痕浮现 “别信沈时” 的那一刻起,她和沈时之间那层信任的薄膜,已经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外面的空气带着雨后的清新,扑面而来。巷口的路灯已经亮了,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湿漉漉的石板路,偶尔有行人撑着伞走过,脚步声在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林砚看着远处的老钟楼,钟楼上的时针正缓缓指向六点,钟声在雨后天晴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悠远。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沈时的场景,他拿着一块摔碎的瑞士表走进店里,声音低沉地说 “麻烦尽快修,下周要送人生日礼物”;想起在老纺织厂,他挡在她身前,用电击笔击退保安时的坚定;想起在南极冰川,他冻得嘴唇发紫,却还在为保护 “记忆本源” 能量而努力…… 这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在她脑海里闪过,与怀表的警告、母亲的画形成了尖锐的矛盾。
“到底该相信谁?” 林砚轻声问自己,声音在空荡的店里回荡。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柜台后的怀表,偶尔发出一声细微的 “咔嗒” 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叹息。
她回到柜台前,将母亲的旧日记和沈时的报告放在一起,又拿出那只铜制怀表,放在它们中间。怀表的铜壳、日记的纸页、报告的墨迹,在灯光下形成了一幅复杂的画面,像是一个待解的谜题。林砚知道,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盲目地相信身边的人。从现在起,她要带着怀表的警告,亲自去寻找真相 —— 关于沈时的身份,关于母亲的死,关于时序局隐藏的秘密。
她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里 “沈时” 的名字,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却迟迟没有按下。最后,她只是将手机放回口袋,目光落在怀表上。表盘里的指针依旧停在三点零七分,可林砚的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个决定:明天,她要去老城区找那个 “记忆革命” 的幸存者,亲自问问他,照片里那个模糊的男人,到底是谁。
夜色渐深,店里的台灯依旧亮着,将林砚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柜台后的墙壁上,与墙上挂着的旧钟表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怀表静静地躺在柜台中央,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守护着那些未被揭开的秘密。窗外的月光透过薄雾,洒在怀表上,表壳上的缠枝莲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在夜色里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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