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年 1 月 6 日周一清晨,镜海市还浸在淡淡的晨雾里,青石板路泛着湿润的光泽,街角的早餐铺刚升起第一缕炊烟,“滋滋” 的煎饺声混着豆浆的香气,慢慢在空气中散开。“时光匠” 钟表店的木门已经敞开,林砚穿着米白色的针织围裙,正拿着一块柔软的麂皮布,细细擦拭着柜台表面。柜台是外婆留下的老物件,深棕色的实木上刻着细密的齿轮花纹,常年的擦拭让木纹泛着温润的光泽,只是边角还留着几处浅浅的磕碰痕迹,那是林砚小时候不小心撞的,如今成了时光的印记。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柜台,突然触到衣兜里怀表传来的异样震动 —— 不同于以往面对危险时的微弱嗡鸣,这次的震动带着清晰的节奏,“嗒、嗒、嗒”,像是心脏在平稳跳动,又像是某种密码在传递信号,隔着布料都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有规律的震颤。林砚心里一紧,赶紧放下麂皮布,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怀表。铜制的表身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表壳上的齿轮纹路还沾着些许麂皮布的纤维,她轻轻打开表盘,只见里面的金色墨痕突然变得活跃起来,不再是以往温顺的溪流状,而是像挣脱了束缚的光带,顺着表盘边缘缓缓升起,在空中凝结成一行清晰的金色文字:“守护,不止于镜海。”
墨痕悬浮在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暖意,文字的笔画间还萦绕着细碎的光点,像是在强调这句话的分量。林砚屏住呼吸,指尖轻轻靠近墨痕,刚触碰到那层温暖的光膜,一股柔和的能量就顺着掌心涌入心口,像是春日里的溪流漫过心田。下一秒,她的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碎片化的画面,速度快得让人目不暇接,却又每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身临其境 ——
非洲草原的落日下,一个穿着红色碎花裙的小女孩,茫然地站在帐篷前,看着一对陌生的男女朝她伸手,嘴里喊着 “妈妈”,可她的眼神里满是困惑,手里紧紧攥着一块褪色的羚羊骨哨,那是她亲生母亲留下的,可她已经想不起母亲的模样;欧洲古堡的石廊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家族相册,手指反复摩挲着照片上的年轻女人,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是他的妻子,只觉得照片里的人熟悉又陌生,眼角的泪水无声地滴在相册封面上;南美洲雨林的木屋前,几个土着少年围坐在火塘边,看着族里的长老试图教他们编织古老的藤篮,可他们的指尖笨拙得像不属于自己,脑海里只有城市高楼的模糊影像,早已忘记了祖辈传承千年的编织智慧;还有亚洲小镇的集市上,一个卖糖画的老人,手里的铜勺悬在青石板上,却想不起如何画出孩子们最爱的龙形糖画,只能对着融化的糖浆发呆……
这些画面像潮水般冲击着林砚的神经,每一张茫然的脸、每一个困惑的眼神,都让她心口发紧。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前的幻象已经消失,可那些画面带来的震撼还在心头回荡。她低头看着掌心的怀表,金色墨痕已经回到表盘里,正轻轻流动着,像是在等待她的回应。这一刻,林砚彻底明白怀表的用意 —— 顾明远的 “命运组织” 早已不是局限在镜海市的小势力,记忆被篡改的受害者,遍布全世界的各个角落,他们的家人还在等待,他们的记忆还在沉睡,而她和怀表,需要去唤醒这些被遗忘的过往。
“沈时!” 林砚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抓起怀表就冲出门外,门框上挂着的风铃被撞得 “叮当作响”,在清晨的安静里格外清脆。刚跑到街角,就撞见提着早餐赶来的沈时。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冲锋衣,手里拎着两个油纸袋,里面装着林砚爱吃的猪肉大葱包子和热豆浆,袋子上还冒着热气,沾着细小的水珠。看到林砚急匆匆的样子,沈时赶紧停下脚步,笑着说:“怎么跑这么快?小心摔……”
话还没说完,林砚就已经冲到他面前,将怀表举到他眼前。金色墨痕似乎感受到了沈时的气息,再次从表盘里升起,在空中重新凝结出 “守护,不止于镜海” 的字样,柔和的光芒映亮了两人的脸庞,连沈时额前的碎发都染上了一层金辉。“你看!怀表在召唤我们,” 林砚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眼神里满是坚定,“它让我们去帮助更多人,全世界还有很多像乐乐一样的孩子,还有很多像王伯一样的老人,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去恢复记忆!”
沈时的笑容渐渐收敛,他认真地看着空中的金色文字,又低头看向怀表,指尖轻轻触碰墨痕,感受到那股温暖的能量,眼神也变得郑重起来。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沈时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国际刑警 - 李队” 的名字,他赶紧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沈医生,情况紧急!” 电话那头传来李队焦急的声音,背景里还能听到隐约的海浪声,“南太平洋小岛的侦查队刚刚传来消息,基地内部至少关押着五十个孩子,年龄都在三到七岁之间,他们正在被‘命运组织’的残余势力批量篡改记忆,孩子们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急需你们带着记忆恢复技术过来支援!再晚一点,恐怕他们的原生记忆就彻底被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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