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阳光,带着初秋的微凉,斜斜地洒在 “时光匠” 钟表店的木质门楣上。门楣上那块褪色的招牌,“时光匠” 三个烫金大字虽然有些斑驳,却在晨光里依旧透着几分古朴的厚重。林砚像往常一样,穿着米白色的针织开衫,手里攥着那串磨得发亮的黄铜钥匙,走到店门前。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咔嗒” 一声轻响,门轴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像是在和清晨的寂静打招呼。
她推开店门,一股混杂着檀香与旧钟表金属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店里常年不变的味道,让她心里莫名安定。可刚跨进门槛,眼角的余光就瞥见门口的台阶上,放着一个棕色的快递盒。盒子约莫半本书大小,表面是粗糙的牛皮纸材质,边缘有些磨损,上面没有贴任何快递单,也没有寄件人和收件人的信息,就那样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林砚的脚步顿住了,眉头下意识地皱起。以往这个时间,店门口除了偶尔飘落的树叶,从不会有多余的东西。她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快递盒,盒子是凉的,显然放在这里有些时间了。她警惕地环顾四周,清晨的街道还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鸟鸣,路上偶尔有晨跑的人经过,脚步匆匆,并没有异常的身影。
“会是谁送的?” 林砚心里犯着嘀咕,她站起身,从店里拿出一副白色的手套戴上 —— 这是她整理旧钟表零件时常用的,既能保护零件,也能避免留下指纹。她再次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快递盒抱起来,盒子很轻,里面似乎没有太重的东西。她抱着盒子走进店里,放在靠窗的工作台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巧的美工刀,沿着盒子的缝隙,一点点划开胶带。
胶带撕开时发出 “刺啦” 的声响,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晰。林砚屏住呼吸,掀开盒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层白色的泡沫纸,泡沫纸包裹得很严实。她轻轻拨开泡沫纸,里面露出一个破碎的电子表 —— 表壳是天蓝色的塑料材质,已经裂成了好几块,表盘的玻璃也碎了,指针卡在三点十五分的位置,再也无法转动。而在表壳的背面,用红色的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刻着两个字:“乐乐”。
看到这两个字,林砚的心猛地一沉。乐乐是苏晴的女儿,一个扎着羊角辫、总是抱着布娃娃的小姑娘,前几天苏晴还带着她来店里看过钟表,怎么会突然出现刻着她名字的破碎电子表?林砚赶紧在盒子里继续摸索,从泡沫纸的缝隙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纸条。纸条是普通的 A4 纸裁剪下来的,边缘剪得很不整齐,上面的字是用黑色打印体打印的,没有任何笔迹痕迹,写着:“想救孩子,就来老纺织厂,单独来。”
短短一句话,像一块巨石砸在林砚的心上,让她瞬间慌了神。她立刻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有些颤抖,快速拨通了沈时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她急切地说:“沈时,出事了!苏晴的女儿乐乐可能被抓走了,门口有个快递盒,里面有刻着乐乐名字的破碎电子表,还有一张纸条,让我单独去老纺织厂!”
沈时赶到店里时,脸色也带着几分焦急。他冲进店里,看到工作台上的破碎电子表和纸条,拿起纸条仔细看了几遍,又翻来覆去地检查电子表,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是顾明远的陷阱。” 他的声音凝重,眼神里满是担忧,“他上次在体育馆被我们破坏了计划,肯定怀恨在心,知道我们和苏晴认识,就想用乐乐来要挟我们,目的应该还是你手里的怀表。”
林砚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铜制怀表,冰凉的表身贴着掌心,却无法平息她内心的慌乱。苏晴的女儿还在顾明远手里,那个才五岁的小姑娘,此刻不知道正经历着什么,她不能不管。“我必须去,” 林砚的声音带着坚定,却也难掩一丝恐惧,“如果我不去,乐乐会有危险。”
“可我们不能让你单独去,太危险了!” 沈时立刻反驳,他快步走到背包旁,拉开拉链,从里面翻出一个小巧的黑色装置 —— 那是一个微型摄像头,只有纽扣大小,表面还贴着一层肤色的贴纸,“这个摄像头能实时传输画面,我已经调试好了,把它贴在你的衣领内侧,不容易被发现。我会提前联系警察,带着他们在老纺织厂周围埋伏,一旦发现有危险,你就按这个微型按钮 ——”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银色按钮,递给林砚,“这个按钮和摄像头是联动的,只要你按下,我们就能收到信号,立刻冲进去救你和乐乐。”
林砚接过按钮,小心翼翼地贴在自己的袖口内侧,又让沈时帮忙把微型摄像头贴在衣领内侧。她对着镜子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摄像头和按钮都隐藏得很好,不会被顾明远发现,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沈时又反复叮嘱她,到了老纺织厂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要轻易相信顾明远的话,等他们的信号再行动,林砚都一一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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