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阳光渐渐变得柔和,却依旧带着几分燥热。林砚按照纸条上的指示,独自一人来到了老纺织厂。老纺织厂位于城市的郊区,早已废弃多年,高大的厂房外墙斑驳,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窗户上的玻璃大多已经破碎,露出黑洞洞的窗口,像是一个个狰狞的眼睛。厂区里杂草丛生,风吹过杂草,发出 “沙沙” 的声响,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林砚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向主楼。主楼的大门是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仿佛在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顾明远就站在铁门门口,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遥控器,遥控器的顶端闪着红色的指示灯。他看到林砚走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笑容带着几分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林砚,你倒是很守时。” 顾明远的声音带着嘲讽,目光紧紧盯着林砚的口袋,显然知道怀表就在那里,“把怀表给我,我就放了那个孩子,咱们互不干扰。”
林砚停下脚步,与顾明远保持着大约五米的距离,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的遥控器,生怕他突然按下什么按钮伤害乐乐。“先让我看看乐乐,” 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我要确认她是安全的,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万一我把怀表给你,你却伤害乐乐,我岂不是中了你的圈套?”
顾明远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你倒是挺谨慎。不过没关系,让你看看也无妨,反正你今天也跑不掉。” 他说着,伸手推开身后的铁门,将门拉开一条缝隙。林砚顺着缝隙往里看,只见厂房内部空荡荡的,堆放着一些废弃的纺织机器,布满了灰尘。在机器旁边,有一把破旧的木椅,乐乐被绑在椅子上,小小的身体被粗麻绳紧紧捆着,嘴里塞着一块灰色的布条,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到林砚时,大大的眼睛里瞬间涌出泪水,拼命地摇着头,像是在告诉林砚不要过来。
“看到了吧?” 顾明远关上铁门,语气带着威胁,“她现在很安全,只要你把怀表扔过来,我就立刻解开她的绳子,让你们离开。但如果你敢耍花样,我手里的遥控器,可就能让这厂房里的‘惊喜’全都出来,到时候,不仅你活不了,这个小姑娘也得陪着你一起完蛋。”
林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顾明远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说得出做得到。她慢慢从口袋里掏出怀表,铜制的怀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表面的齿轮纹路清晰可见。她假装要将怀表扔过去,手臂微微抬起,眼睛却紧紧盯着顾明远的动作,心里快速盘算着对策 —— 沈时和警察应该已经在周围埋伏好了,只要她能拖延一点时间,或者制造混乱,他们就能冲进来。
就在顾明远伸手准备接怀表的瞬间,林砚突然改变了动作,将怀表的表盘对准顾明远的眼睛,同时用力按下了怀表背面的一个隐藏按钮 —— 这是她昨天晚上研究怀表时偶然发现的,外婆在怀表里设置了一个应急装置,能让金色墨痕瞬间发出强烈的光芒。
金色的光芒从怀表中爆发出来,像一道刺眼的阳光,直直地射向顾明远的眼睛。顾明远猝不及防,惨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捂住眼睛,手里的遥控器 “啪嗒” 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痛苦地哀嚎着,身体不断地晃动,显然被强光刺得暂时失去了视力。
隐藏在厂房周围的沈时和警察,听到顾明远的惨叫,立刻收到了信号,纷纷从隐蔽的地方冲了出来。警察们拿着手铐,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顾明远身边,将他按在地上。顾明远还想挣扎,却被警察牢牢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嘶吼着。
林砚趁机冲进厂房,快步跑到乐乐身边,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绑在乐乐身上的麻绳。麻绳解开的瞬间,乐乐立刻挣脱椅子,扑进林砚的怀里,哽咽着说:“姐姐,我好害怕…… 他们把我带到这里,不让我见妈妈,我想妈妈……”
林砚轻轻拍着乐乐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别怕别怕,姐姐来了,警察叔叔也来了,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你安全了,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
就在这时,厂房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外套,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显然是担心坏了。当她看到被林砚抱在怀里的乐乐时,再也忍不住,冲上前一把将乐乐从林砚怀里抱过去,紧紧地搂在怀里,声音颤抖地说:“乐乐,我的乐乐,妈妈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乐乐看到妈妈,哭得更凶了,紧紧抱着苏晴的脖子,哽咽着说:“妈妈,我好想你,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母女俩的哭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也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林砚看着团聚的母女,心里充满了温暖。她从口袋里掏出怀表,轻轻打开表盘。表盘里的金色墨痕突然开始流动,渐渐汇聚成一幅幅画面 —— 那是乐乐的记忆片段:小姑娘被顾明远的人带到实验室后,趁他们不注意,偷偷从口袋里拿出妈妈的照片,小心翼翼地藏在衣服的内侧口袋里,每次想家的时候,就偷偷摸一摸照片,那是她在黑暗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们可以恢复她的记忆。” 沈时走到林砚身边,看着表盘里的记忆片段,语气带着肯定,“之前在储存器里,我们收集了很多未被篡改的纯净记忆光雾,再加上怀表的记忆晶体,就能修复乐乐被顾明远强行植入的混乱记忆,让她想起所有开心的事情,忘记这段可怕的经历。”
林砚点点头,她低头看着怀表,表盘里的金色墨痕还在轻轻流动,像是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顾明远虽然被逮捕了,但时序科技的残余势力还没有被彻底清除,他们可能还在暗中策划着什么。而且,还有更多像乐乐一样的孩子,因为顾明远的实验,失去了原本的记忆,被困在混乱的记忆里,等着他们去拯救。
夕阳的余晖透过厂房的破窗,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林砚握紧怀表,心里充满了坚定。她和沈时,还有那些愿意为真相和正义挺身而出的人,会继续走下去,直到彻底摧毁所有的阴谋,让每一个孩子都能拥有完整的记忆,拥有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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