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清晨,林砚在笔记本上画了第三个红色圆圈。连续三周,她的记忆丢失都严格遵循着 “72 小时” 的周期:周四傍晚开始模糊,周六下午彻底空白,周一清晨恢复时,总会多出一件 “不属于自己” 的物品 —— 上周是一袋草莓味的硬糖,这周则是抽屉里的半张旧报纸,报纸上 “时序局数据中心遭窃” 的标题被红笔圈出,日期正是母亲 “意外去世” 的前三天。
“72 小时…… 为什么偏偏是 72 小时?” 林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镜子里的姑娘脸色苍白,眼底的青黑比上周更重,看起来疲惫不堪。连续三周的记忆丢失和恢复,让她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医生。或许,这不是时序局的记忆重置,只是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林砚预约了镜海市第一医院的神经科,出门前,她特意将那只铜制怀表塞进贴身的口袋,表壳贴着皮肤,像一块温热的石头,给她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这种味道让林砚莫名心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手指紧紧攥着口袋里的怀表,试图通过怀表的触感缓解内心的不安。
邻座的老太太突然转过头,眼神涣散地看着林砚,突然抓住她的手,声音嘶哑地说:“姑娘,你口袋里的东西在‘叫’—— 我以前在时序局当清洁工,见过这种表,能‘记’住被删掉的事。”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老太太紧紧抓住。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他们每 72 小时就会‘扫’一次记忆,你要是被盯上了,就赶紧跑…… 别像我一样,忘了自己的孩子,忘了家在哪里……”
话没说完,一个穿白大褂的护士快步走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将老太太扶起来:“张姨,该做检查了。” 她经过林砚身边时,目光在林砚的口袋上停留了两秒,胸前的工牌在灯光下反光,林砚隐约能看到 “时序科技合作医院” 的字样。
林砚的心跳瞬间失控,她猛地站起身,挣脱老太太的手,朝着医院门口跑去。护士在她身后喊着什么,她却不敢回头,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她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后,还在大口喘着粗气。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姑娘,你看起来很着急啊,是有什么急事吗?”
林砚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司机也没有追问,继续专注地开着车。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司机突然又开口了:“姑娘,你上周六是不是在西区便利店买过糖?我好像载过你,你当时说要去‘找妈妈’。”
“我上周六…… 去过西区?” 林砚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对上周六的记忆,只有 “上午整理外婆旧物” 这几个模糊的字,后面的全是空白,根本不记得自己去过西区,更不记得买过糖,说过 “找妈妈” 这种话。
司机肯定地点点头:“是啊,我记得很清楚。你当时坐在副驾驶,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不停地看,嘴里念叨着‘妈妈,我一定会找到你’。怎么,你不记得了?”
林砚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她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忘事,而是时序局的记忆重置又开始了。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怀表,表壳竟然在发烫,表盘里的金色墨痕透过布料浮现出来,在她的大腿上拼出 “西区 老纺织厂” 五个字 —— 那是外婆生前最后工作过的地方,也是母亲 “意外” 发生的地点。
“师傅,麻烦你,改道去西区老纺织厂。” 林砚突然做出决定。既然记忆被重置了,那她就主动去寻找真相,去老纺织厂,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母亲和时序局的线索。
司机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嘞,不过西区老纺织厂早就废弃了,你去那里干嘛?”
“我…… 我去看看,找个东西。” 林砚含糊地回答,没有多说。她靠在出租车的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充满了迷茫和坚定。迷茫的是,她不知道这次去老纺织厂会遇到什么,能不能找到线索;坚定的是,她不能再被动地接受记忆被篡改的命运,她要主动出击,找出时序局的秘密,恢复自己完整的记忆。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西区老纺织厂。这里果然如司机所说,早已废弃,大门上挂着 “禁止入内” 的警示牌,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缠绕着枯萎的藤蔓,看起来荒凉而阴森。林砚付了车费,站在大门前,看着眼前的老纺织厂,心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虚掩的大门,走了进去。
厂区里杂草丛生,废弃的机器锈迹斑斑地散落在各个角落,阳光透过破旧的厂房屋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砚沿着厂区的小路慢慢走着,口袋里的怀表一直在轻微震动,金色墨痕透过布料,在她的掌心画出细碎的路线,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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