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镜海市的天空难得放晴,阳光透过 “时光匠” 钟表店的菱形玻璃窗,在工作台前洒下一片温暖的光斑。林砚早早来到店里,将装着 “墨痕之源” 的玻璃罐小心翼翼地放在工作台上。罐子里的金色粉末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像被封存的星光,让她想起昨夜在地下室里惊心动魄的逃亡 —— 张磊等人的脚步声、怀表的震动、石门关闭时的 “咔嗒” 声,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从抽屉里取出那只铜制怀表。表壳上的缠枝莲纹经过擦拭,在晨光里愈发清晰,只是表盘里的指针依旧停在三点零七分,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格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林砚将怀表放在玻璃罐旁,又拿出母亲留下的那张纸条,指尖反复摩挲着 “用墨痕之源可激活反重置装置,每次使用消耗粉末” 的字迹,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按照纸条上的方法,林砚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玻璃罐里取出少量金色粉末,慢慢倒入怀表的表芯。粉末接触到表芯的瞬间,怀表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 “嗡鸣”,表壳微微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她赶紧拿起打火机,调到最小的火焰,轻轻靠近怀表的边缘 —— 母亲的纸条上说,需要用温和的热源激发粉末的能量。
火焰的温度刚传递到表壳,怀表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金色墨痕瞬间从表芯扩散开来,像潮水般覆盖了整个表盘。林砚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她再次睁开时,表盘上的墨痕已经凝结成一行清晰的黑色文字:“反重置装置已激活,可维持 24 小时,期间‘时序局’的记忆重置无效。”
光芒渐渐消散,怀表的指针终于摆脱了三点零七分的束缚,开始正常转动。“滴答、滴答” 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在宣告着某种胜利。林砚激动地握紧怀表,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表芯里稳定的震动,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 这三年来,她无数次拆解、修复这只怀表,如今终于看到它发挥出真正的作用,仿佛完成了外婆和母亲的嘱托。
她将怀表小心翼翼地放在胸前的口袋里,又把玻璃罐密封好,藏进柜台下的暗格。做完这一切,她才敢稍微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久违的暖意,让她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弛。
下午两点左右,门口的铜铃突然 “叮铃” 作响,林砚抬头一看,是陈默来了。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灰色风衣,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看到林砚,脸上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今天店里这么热闹?我还以为你还在休息。”
陈默走近柜台,目光很快落在林砚胸前的口袋上 —— 怀表的轮廓透过布料隐约可见。他的笑容微微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你…… 激活了反重置装置?”
“是,” 林砚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怀表,递到陈默面前,“我找到墨痕之源了,按照母亲纸条上的方法激活的,现在它能正常转动,还能阻止时序局的记忆重置,虽然只有 24 小时。”
陈默接过怀表,仔细观察着表盘里转动的指针,又轻轻摇晃了一下,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没想到你真的找到了…… 我母亲生前总说,墨痕之源藏在时序局的旧实验室里,可我找了这么久都没线索,还是你厉害。”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林砚,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那你打算怎么办?24 小时很快就会过去,一旦反重置装置失效,时序局肯定会再次进行记忆重置。”
林砚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她从抽屉里拿出那张记录着 “时序局” 罪行的光盘,放在柜台上:“我想把这里面的证据交给警察,让他们调查时序科技公司。只要能把顾明远他们绳之以法,就能从根本上阻止记忆重置。”
“不行!” 陈默突然提高了声音,赶紧上前一步,按住林砚的手,“你不能这么做!时序局在警察系统里有很多眼线,你把证据交上去,不仅可能抓不到顾明远,还会暴露自己。他们现在肯定还在找你和墨痕之源,你这么做太危险了。”
林砚愣住了,她没想到陈默会这么反对:“那我们难道什么都不做吗?24 小时后,大家又会被重置记忆,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当然不是什么都不做,” 陈默松开手,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摊开在柜台上,“我知道一个受害者组织,他们都是被时序局篡改过记忆的人,一直在秘密收集时序局的罪证。这个组织的负责人叫李建,很有能力,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要我们联合更多的受害者,一起把证据公布出去,让更多人知道真相,时序局就算想掩盖也掩盖不了。”
林砚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心里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这个受害者组织是否可靠,也不确定联合起来是否真的能对抗强大的时序局。可陈默的话也有道理,如果贸然把证据交给警察,确实可能会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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