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被驳回。
莱纳回到自己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烦躁地来回踱步。
窗外的柏林已经沉睡她不能等。
良久,她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决绝。
她打开一个加密的内部通讯系统,启动了一项从未被记录在案的、代号为“回声追踪”的非正式行动。
这个行动的核心,是绕开所有传统金融数据,通过分析全球各大财经媒体数万名主播、评论员的语气波动数据库,反向追踪和定位近期全球范围内出现异常情绪信号的集中区域。
几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一份热力图呈现在她眼前,全球大部分地区都呈现代表平稳的蓝色和绿色,唯独一个区域,在过去四十八小时内,代表“不确定性”和“压抑的恐慌”的语音特征增幅达到了历史峰值,呈现出刺目的深红色。
那个区域,是中国的华南地区。
次日,香港。
清晨的湿气尚未散尽,港股开盘前五分钟,恒生科技指数在竞价阶段出人意料地小幅高开。
卢森堡的办公室里,贝尔紧盯着屏幕,手心已满是冷汗。
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难道那个如神一般的男人,这次真的判断失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他紧绷的神经上缓慢切割。
09:46,距离丁元英给出的窗口关闭仅剩一分钟。
就在这一刻,路透社的终端上突然弹出一行红色加粗的快讯:内地某TOP3房企发布公告,承认其一笔关键的境外债务重组谈判“进展不顺”。
仿佛一颗深水炸弹在平静的湖面引爆。
该房企的股价在短短几十秒内,没有任何抵抗地垂直下坠,瞬间暴跌23%,并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带动了整个地产板块乃至整个恒生科技指数的崩塌。
贝尔的空单,在开盘后那段诡异的拉高中积累了最大的势能,此刻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收割着市场的恐慌。
短短三分钟内,账户上的浮动盈利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六十。
而在遥远的中环,丁元英并未守在任何屏幕前。
他正独自一人站在天星码头的栏杆旁,任由夹杂着咸腥味的海风裹挟着渡轮悠长的汽笛声,掠过他的耳际。
他没有看手机,甚至没有去关心那个天文数字般的盈利。
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微微泛黄的明信片,上面印着一张王庙村小学的黑白旧照。
他在收件地址栏里写下一个国内偏远县城教育局的地址,然后平静地将它投入了身旁的邮筒。
当晚,一篇由资深调查记者安娜·彼得森撰写的深度报道《无形之手:从柏林到维港》,在各大金融圈内被疯狂转发。
文章敏锐地捕捉到了近期全球市场上一系列难以解释的异常收益事件,并大胆推测,这些事件背后可能存在着同一条若隐若现的思想脉络——一种基于“群体心理共振”的、前所未有的新型操盘范式。
文章的结尾,安娜引用了另一位神秘的思想者苏清徽此前在一次非公开论坛上的发言作为总结:“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人能听见资本的呼吸,我只希望那呼吸里,也同样包含着穷人的叹息。”
这篇报道瞬间引爆了业内的讨论,多家顶级投行和基金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匆忙组建起所谓的“行为感知”研究小组,试图破解这种全新的“魔法”。
而在与香港一河之隔的深圳,某座摩天大楼的顶层办公室里,一位穿着素雅、气质干练的职业女性缓缓合上了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定格的正是安娜的那篇文章。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许久,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自语:
“他还活着。”
她,正是苏清徽。
此刻的她,尚未与丁元英相见,却早已因为那穿越时空的理念共鸣,悄然踏入了这场无声的棋局。
她的目光穿透夜色,仿佛越过了深圳河,看到了维多利亚港的粼粼波光。
沉默片刻后,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平静地吩咐道:“帮我订一张最早去上海的机票。”
棋盘已经摆下,新的棋子正在入场。
香港的硝烟未散,但真正的风暴,显然将在另一座更加庞大的金融心脏里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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