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砸了？”江川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这才哪到哪。”
“所有的申请渠道都被卡死了，纽约市政府根本不理我们。媒体都在笑话我们……我们就像……”
“像一群对着风车冲锋的唐吉诃德？”江川接过了她的话。
林可儿沉默了，这正是她心里的感受。
“那就让风车转过来，为我们鼓风。”江川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常规的路走不通，是因为我们还在别人的地图里打转。现在，我们要自己画一张地图。”
林可儿不明白他的意思。
“把心放回肚子里，好好休息，准备你的歌。”江川说，“剩下的，交给我。”
挂断电话，江川站在自己位于京城的办公室落地窗前。窗外是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他的眼神却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了万里之外的纽约。
顾倾城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看着他平静的侧脸，轻声问：“纽约那边，碰壁了？”
“嗯，一堵无形的墙。”江川接过咖啡，却没有喝。
“需要我从金融层面给派拉蒙一点压力吗？”顾倾城的眼神冷了下来。
“没用。”江川摇头，“这不是商业问题，是权力问题。用钱去砸权力，就像用水去灭油锅里的火，只会让火更旺。对付一个精密的系统，不能用蛮力，要找到它的‘后门’。”
他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意识沉入一片深邃的星空，熟悉的系统界面在他面前展开。他没有去看那些飞速增长或下跌的财务数据，也没有理会那座代表着他野心的【星尘塔】蓝图。
他的意念，直接锁定了【全球化】模块下的一个子功能——【全球人才搜索】。
“系统。”江川的意识发出一道指令。
【在。】
“搜索目标：纽约市政体系。筛选条件一：对现有文化格局及官僚体系抱有不满。筛选条件二：具备强烈的改革意愿与政治抱负。筛选条件三：影响力足够触及权力核心，但目前处于被压制或边缘化状态。”
【指令已接收，正在执行全球多维度数据扫描与人格建模分析……】
系统界面上，无数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划过。纽约市数万名公务员的公开信息、履历、社交媒体痕迹、发表过的文章、被否决的提案……所有的一切都被汇聚、筛选、重组。
几秒钟后，一个名字被高亮锁定，一份详尽的档案弹了出来。
【目标锁定】
**姓名：** 大卫·陈 (David Chen)
**职位：** 纽约市副市长高级助理
**星光值：** 88
**潜力词条：** 【城市革新者（金色）】
**状态：** 【怀才不遇（灰色）】
档案中详细列出了大卫·陈的履历。三十八岁，华裔，哥伦比亚大学公共管理学博士，一个典型的精英技术官僚。他曾数次提交关于“纽约市文化旅游产业年轻化”和“数字时代城市品牌重塑”的改革方案，但都因为触动了传统利益集团（如百老汇、各大博物馆联盟）的蛋糕，而被他的上司，那位思想保守、只求平稳过渡的副市长束之高阁。
他最新的一条状态，是三天前在一个私密社交博客上匿名发表的感慨：“这座伟大的城市，正在被一群看不到未来的人，拖着走向一个平庸的过去。”
江川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找到了。
他找到了那个能从内部，为他打开这扇铁门的人。
他睁开眼，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晚的号码。
“晚晚，睡了吗？”他的声音温柔了许多。
“没呢，在看纽约的新闻，担心死我了。”苏晚的声音里充满了忧虑。
“别担心。”江川笑了笑，“帮我个忙。明天晚上，纽约有一个‘四海童心’慈善晚宴，我需要两张邀请函。更重要的是，帮我确认一下，一个叫大卫·陈的人，在不在邀请名单上。”
“大卫·陈？”
“对。”江川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盘即将被搅动的纽约棋局，“一个能让风车转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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