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不会放过你!”嬴华瞪着眼,像头暴怒的困兽。
“哦?”姬延吐出瓜子壳,“你是说蒙骜?他现在怕是正忙着给魏冉写请罪书呢——毕竟,折了五十精锐,还丢了你的玉佩,不好交代啊。”
嬴华一愣:“你把蒙骜怎么了?”
“没怎么。”姬延拍了拍手,亲卫们抬着几个箱子过来,打开一看,全是秦军的头盔甲片,“就是‘捡’了点秦军的东西,打算给魏冉送回去当‘见面礼’。”
嬴华看着那些甲片,脸色一点点白了——他再蠢也明白,姬延是故意让蒙骜吃了亏,还把证据往魏冉面前送。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更是阳谋。
果然,不出三日,魏冉的第二封信到了。这次的字迹没了之前的嚣张,只问“何时可谈嬴华之事”。
姬延回信更简单:“崤山丢的人,拿粮草来换。一车粮,换一个秦军俘虏。”
史厌看着信稿,咋舌道:“陛下这招高啊!既讨了好处,又让魏冉下了台阶。”
“台阶?”姬延冷笑,“我是要让他知道,打,他讨不到好;谈,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交换俘虏定在周秦边境的白马津。
姬延亲自押着嬴华,带了三百亲卫。魏冉也很“诚意”,来了五百秦军,还拉了二十车粮草。
两拨人隔着河对峙,气氛紧张。魏冉站在船头,一身紫袍,眼神阴鸷地盯着姬延。他没想到,那个传闻中窝囊的周天子,居然敢在崤山设伏,还玩得这么脏。
“姬延,放人。”魏冉的声音隔着河传过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姬延拍了拍笼子:“嬴华在这,粮草呢?”
魏冉挥了挥手,秦军将粮草车推到岸边。姬延让人检查无误,对赵二使了个眼色。赵二心领神会,一刀砍断笼子的锁链。
嬴华踉跄着走出笼子,刚要往秦军那边跑,姬延突然喊住他:“嬴华,忘了给你带个东西。”
他扔过去一个布包,嬴华下意识接住,打开一看,顿时惨叫一声——里面是蒙骜的虎头刀,刀上还沾着血。
“你!”魏冉在船上看得真切,脸色骤变。
姬延哈哈大笑:“魏相别紧张,蒙将军没事,就是刀借我们用了用。下次再敢来崤山,丢的可就不止一把刀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亲卫们押着粮草,浩浩荡荡返回洛阳。秦军想追,却被魏冉拦住。
“将军,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身边的副将不服气。
魏冉死死盯着姬延的背影,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个姬延,不简单。传令下去,函谷关兵马暂不调动。”他知道,现在动手,只会更被动。
回营的路上,赵二笑得合不拢嘴:“陛下,您是没看见魏冉那脸色,跟吃了苍蝇似的!”
史厌也道:“这下秦国该消停阵子了,咱们能喘口气了。”
姬延却没笑,他勒住马,望着西边的天空:“消停?魏冉这种人,记仇得很。他不动,是在憋大招。”
他转头对亲卫们道:“加快速度,回去就加固城防,再多造些强弩。告诉洛阳百姓,秦国要是敢来,咱们就跟他们拼到底!”
亲卫们齐声应和,声音洪亮。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道扎在大地上的钉子。
姬延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鞘上还沾着崤山的泥土。他知道,这只是和秦国的第一回合,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但他不怕——前世在战场上,比这凶险十倍的局面都闯过来了,何况现在,他身后还有一群愿意跟着他拼命的兄弟。
“对了,”姬延突然想起什么,对史厌道,“把那二十车粮草分下去,优先给受伤的兄弟和城里的老人孩子。”
“陛下放心,早就安排好了!”史厌笑着说。
队伍继续前进,粮草车轱辘轱辘地响,像是在为这场刚刚开始的较量,敲起了前奏。姬延看着远处洛阳城的轮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天下,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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