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总归是要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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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内,九娘紧紧抓着萧城的手臂,心跳得又快又乱,没来由地一阵强烈的心悸。
“夫君,我的心好慌……轻轻,我的轻轻……她不会出事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种即将失去最重要之物的恐慌感攫住了她,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萧城用力回握她的手,试图用沉稳的声音安抚:“别瞎想,九娘,乖乖她……”
可他自己的心也沉甸甸的,那份不安如同阴云,挥之不去。
高空之中,纪轻轻收回目光,唇角竟微微向上牵起,勾勒出一抹释然又带着些许缥缈的笑意。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这纷扰的人世。
紧接着,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一幕发生了——
她那素白的身影,从衣袂末端开始,竟如同风中沙堡,一点一点地化作无数细碎晶莹的光点,开始缓缓消散!
先是裙角,然后是手臂、身躯……光点如同逆流的星辰,温柔却决绝地升腾、逸散,融入周围的金光之中。
“老大——!”
“老大!不要!”
观星台下,王清一和李子修目眦欲裂,嘶声力竭地呼喊,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在他们眼前逐渐变得透明、破碎!
皇宫高台之上,云千澈原本以为这又是一次如同儿时那般,她展现神力后的短暂异象。
然而,当他看清那并非力量的波动,而是彻彻底底的、不可逆转的消散时,他脸上的镇定瞬间崩塌,被前所未有的恐慌所取代!
“……怎么会这样?!” 他失声惊呼,身体猛地前倾,几乎要跌下高台。
那双惯于掌控一切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惊骇与无法接受的绝望。
他看着她一点点化作光点,仿佛自己的生命也随之被一点点抽空、碾碎。
整个云都,那原本因“神迹”降临而升起的希望与欢呼,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仰着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那正在消散的神女,天地间,只剩下王清一和李子修痛苦的嘶吼,以及无声的、蔓延开来的悲恸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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