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是被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扰醒的。
他费力地睁开眼,宿醉带来的头痛让视线有些模糊,鼻尖萦绕的却不是自己出租屋那股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而是一种带着冷冽感的木质香,像雨后松林里飘来的风。
身下的触感也不对。不是他那床洗得发白的旧棉被,而是丝滑冰凉的料子,裹着温热的体温,顺着肌肤往上爬。
林默猛地一僵,偏过头。
被子滑落了一角,露出旁边侧卧着的人影。乌黑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几缕垂在颈侧,勾勒出细腻的锁骨线条。往下是裸露的肩膀,像被月光镀过的玉,再往下,腰背的弧度柔和得像水墨画里的山,直到被子遮住的地方才戛然而止。露在外面的小腿线条纤长,肤色白得晃眼,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嘶——”林默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清晰的痛感顺着神经窜上来,不是梦。
他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嗡嗡直响。
昨晚的记忆碎片开始回笼:发小周明辉从云城回来,带着他谈了半年的女友苏晴,还有个叫江月的朋友,说是在云城做服装生意的。四个人凑在老城区那家“老街烧烤”,周明辉嚷嚷着要不醉不归,林默架不住劝,灌了不知道多少瓶啤酒,后来又混着喝了几杯白酒,再往后……断片了。
断片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断片断到陌生女人的床上,这还是头一遭。
“这谁啊……”林默咽了口唾沫,心脏“咚咚”狂跳,像要撞破胸膛。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那张脸。
睫毛很长,睡着时也微微翘着,鼻梁挺直,唇线清晰,即便是在睡梦中,嘴角也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清的瞬间,林默感觉头皮都炸了——是江月!
周明辉带来的那个江月!昨晚吃饭时她话不多,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喝酒,偶尔抬眼扫过来,眼神清亮得像淬了冰,怎么看都不是会和人酒后乱性的类型。
“我怎么会跟她……”林默彻底懵了,脑子里像被重锤砸过,一片空白。他拼命回想,可除了烧烤摊的烟火气和酒杯碰撞的脆响,什么都记不起来。
但眼前的景象已经说明了一切。
江月还没醒,呼吸均匀。林默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手忙脚乱地找自己的衣服。衬衫扔在床脚,裤子皱巴巴地缠在椅子腿上,他胡乱套上,拉链差点夹到肉,疼得他龇牙咧嘴也不敢出声。
穿好衣服,他蹑手蹑脚地往门口挪,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像冰珠落在玉盘上:“就这么走了?”
林默的身子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慢慢转过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结结巴巴地说:“江……江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话没说完,江月已经坐了起来。被子顺着她的肩头滑下去,林默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了一眼,又像被火烧一样猛地转回头,动作太急,后脑勺“咚”一声撞在门板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噗嗤——”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不像昨晚那般疏离,带着点促狭的暖意。
林默捂着后脑勺,又疼又窘,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江月这反应,太不对劲了。换成任何一个女人,碰上这种事,不尖叫着报警就算好的,哪会笑出声?
正乱着,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一串陌生号码。林默犹豫着要不要接,铃声又戛然而止。
“存一下,我的号。”江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啊?哦。”林默连忙摸出手机,手指都在抖,按了好几遍才存上。
“走吧。”江月淡淡道。
林默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一般拧开门锁,闪身出去,还不忘轻轻带上门。
这是周明辉租的房子,在老小区的三楼。楼下静悄悄的,客厅里散落着昨晚的空酒瓶,周明辉和苏晴估计还在客房睡死。林默不敢惊动他们,踮着脚溜出门,清晨的凉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冷汗。
天刚蒙蒙亮,街边的早点摊已经支起来了,油条的香气混着豆浆的热气飘过来。林默浑浑噩噩地往自己出租屋走,一路上脑子里全是江月的脸,还有她刚才那声笑。
回到家,他冲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可水流哗哗地浇下来,眼前还是晃着江月白得像雪的皮肤,还有她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真是……”林默拍了拍自己的脸,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
第二天中午,林默才敢给周明辉打电话,电话那头却提示“已关机”。他又打给苏晴,也是一样的结果。后来听老街烧烤的老板说,周明辉他们一大早就退房走了,说是云城那边有急事。
连个招呼都没打。
江月也没联系他。
林默心里像揣了块石头,沉甸甸的。他反复回想那一夜,可记忆始终是断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江月一起回的周明辉家,又是怎么滚到一张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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