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顿了顿,“若你再不去翰林院,只怕那人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我想起那日他看着我时复杂的眼神,强自镇定道:“六叔多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编修,告假几日还能耽误他修纂典籍不成?”
六叔看我不开窍的模样微微摇头,烛台映得他眸中精光闪烁,“且等着看吧,这出戏,怕是不会按你想的唱。”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日子,江临舟四处打听小编修“成平”的下落。
他先是询问翰林院同僚,又辗转吏部文书库,甚至特意等在宫门外拦着几位老主簿追问。
可任凭他如何周折,终是徒劳——我当初持着六叔的亲笔令牌入职,籍册上只记着“成平”二字,其余皆如云雾缭绕,叫人看不真切。
这般碰壁反倒激起他的执念。
那日早朝毕,他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手持青玉笏板躬身启奏:“微臣冒昧请问陛下,可知翰林院编修成平现下何处?”
话音未落,满殿朱紫官员齐齐倒抽冷气。但见几位老臣的笏板险些脱手,年轻官员更是将头埋得几乎触及胸前玉带——从来只见天子垂询臣子,何曾见过臣子当朝问圣心要人的。
但见六叔扶着蟠龙椅缓缓起身,明黄绦穗随着动作轻颤:“朕近日偶感风寒……”
话未说完便以袖掩面,借着侍从搀扶匆匆转入后殿,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宫灯摇曳间,唯见江临舟独立丹墀,紧攥的指节在笏板上泛出青白。
六叔下朝后连朝服都未换便急匆匆来到我住处,叹道:“这般下去,朕怕是要称病不朝了!要不你好歹去翰林院露个面,嗯?”
我扭身望向窗外盛放的海棠,故意不接话。我没有这样坑亲侄女的六叔!
“小祖宗,”六叔凑到跟前,玄色龙纹袖口沾着未干的墨迹,“六叔早说过这事不简单。那江临舟的性子,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不如……你与他开诚布公谈一谈?”
“谈什么?”我霍然转身,珠钗流苏扫过脸颊,“难不成要我说:江大人莫再寻我了?”
心思流转之间我攥住六叔的衣袖,“有了!他曾说他已有心仪之人,明日早朝您便以关怀臣子为由,问他心仪何人,直接赐婚!这般他自然再无暇纠缠小编修了。”
六叔怔怔望我半晌,眼中闪烁的光芒让我看不透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最后他扶额苦笑:“罢罢罢,明日朕便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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