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他们是来救我们的还是来吸血的?你看港口的货船,运走的都是我们的东西,运来的……哼,价钱可不便宜。”
“……听说城西要建新的技工学校?免费入学?要是真的,我倒想让我家那小崽子去试试……”
这些零碎的对话,像一块块拼图,拼凑出民众复杂而真实的感受:有疑虑,有抱怨,但也有细微的希望和谨慎的尝试。新秩序带来的变化是切实可见的,但历史的伤痕和固有的不信任感,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抹平。
当我准备离开时,一个醉醺醺的老者跌跌撞撞地坐到我旁边的空位上,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式叙拉古军服,但没有任何标识。
“年轻人……你看这地方,”他挥舞着酒杯,眼神浑浊,“变了,都变了……以前我们为自由打仗,现在呢?换了个主子罢了……规矩,法律,呸!都是套在脖子上的新缰绳……”
我沉默地看着他。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气:“但我告诉你……至少现在……街上听不到枪声了……我儿子……在纺织厂……能按时拿到工钱……我孙女……去了夜校认字……”
他喃喃着,伏在桌子上,不一会儿竟鼾声大作。
我放下酒钱,悄然离开。老醉汉的话,或许道出了许多叙拉古普通人最真实、最矛盾的心声:对失去的过去的复杂缅怀,与对当前艰难却切实的安稳的无奈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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