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表白,等着以后对着卦象想他?”骂完便闭了眼,不再理他。
松泉坐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一边是汪桐的话,一边是普济老和尚的“心定如磐”,还有明心笑起来的模样。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烫的,可一想到要跟明心表白,心跳就快得像要蹦出来。
“表白的话该怎么说啊?”他对着床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头发。
“要是他拒绝了,以后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可要是不说我真的舍不得”
他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明心的影子笑着的、害羞的。
说话时温柔的样子,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要不下次她出来,我就说?”
可这话刚说完,又怂了。他抱着枕头,把脸埋进去,声音闷闷的:“万一他说他只想当尼姑呢?那该怎么办?”
日子一天天滑过,松泉约明心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多,千佛城的石板路被两人踩了遍。
茶摊的黄二见了他就笑着喊“两杯云雾茶”,可那句“我喜欢你”始终堵在他喉咙口,像被施了咒。
每次从外面回来,禅房里准能听见汪桐的冷嘲热讽:“又没说?
松泉你真是个软蛋,再过五天我们就回去了,你打算把这话揣进棺材里?”
松泉缩着脖子不敢反驳,只盯着自己的鞋尖,手指绞得发白。
直到最后三天,汪桐靠在蒲团上疗伤,脸色依旧苍白,心脉的伤没好利索,语气里满是烦躁:“你爷爷说的狗屁劫难到底在哪?
我们在这待了大半年,屁事没有,倒是我挨了一掌,躺到现在!”
他瞥了眼杵在一旁的松泉,没好气地扔过去个茶杯,“最后一次,你再约明心出来。说不说随你,反正走了就没机会了。”
松泉接住茶杯,诺诺地点头:“我、我知道了。”
那几个字说得轻飘飘的,连自己都没底气。他摸出玉简。
指尖悬在上面半天,才磕磕绊绊敲下一行字:“明天出来一趟,陪我玩。”
明心正在禅房打坐,玉简亮起来时,他指尖的灵力晃了晃。
回消息时带着点笑意:“千佛城都逛遍了,附近也没新地方了,去哪呀?”
松泉盯着屏幕,心跳飞快,干脆破罐子破摔:“你出来就好,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行吧行吧,还是老茶摊,我找你。”
这晚松泉彻底没合眼。禅房里的烛火燃到天明,他翻来覆去地演练。
一会儿琢磨着怎么开口自然,一会儿又怕明心拒绝。
越想越慌,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屁颠屁颠往茶摊跑。
“哟,松泉来了?”黄二熟稔地招呼,手里的茶壶晃了晃,“还是两杯云雾茶?”
“对对对,黄二哥快上!”松泉坐在老位置上,手心里全是汗,眼睛盯着茶摊入口。
没等多久,明心就来了。见了松泉就笑:“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松泉刚要开口,喉咙却像被堵住,话锋一转就扯到了别的:“我、我过几日就要走了,回去了。”
“啊?这么快?”明心脸上的笑淡了些,坐下来的动作都慢了,“不再多待几天吗?”
“不了,出来太久了。”松泉攥紧了茶杯,脑子里全是汪桐的嘲讽。
又想到这是最后机会,反正以后见不到了,索性心一横,眼睛一闭就要把话说出口。
“明心!你竟敢在此厮混!”
一句威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像惊雷似的炸在两人耳边。松泉猛地睁眼。
就见个身着素色僧袍的老尼姑站在不远处,虽穿着朴素。
可眉眼间全是威严,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松泉,看得人发怵。
明心吓得“腾”地站起来,手都在抖,结结巴巴地解释:“师、师傅,不是的!他是我朋友,他要走了,我来送送他”
“送他?”老尼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明心,“这几日你频频偷跑出来。
念经时心不在焉,修炼也落了功课,原来是动了凡心!”她说着就要去拉明心的手腕,“跟我回去!好好反省!”
松泉见状,想都没想就站了出来,挡在明心身前:“前辈,明心不愿意,你不能逼他!”
老尼姑瞥都没瞥他,只觉得这小辈不知天高地厚。她双手轻轻一挥。
一股金丹中期的灵力骤然散开,像无形的手掌,“砰”地一下就把松泉推得后退几步,撞在茶桌边缘,疼得他皱紧了眉。
“乳臭未干的小辈,也敢管我的事?”老尼姑语气冰冷。
“明心是我的徒弟,我管教他天经地义!出家人当断尘缘,你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明心一看师傅动了真怒,怕松泉吃亏,连忙拉住老尼姑的袖子,急声道:“师傅!我跟你回去!你别伤他!”
他回头看向松泉,眼里满是焦急,“你快走吧!我师傅不会为难我的,你快走!”
松泉看着明心被老尼姑拉着往外走,那老尼姑的眼神冷得吓人,哪里像不会为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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