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底下好乘凉,朝廷这条大腿,肯定是最大的。
夜深人静。
陈一天盘膝坐在院中,心神沉入丹田。
天儿微微冷。但自从练出气血后,他好像就不那么怕冷了。
丹田内。
那一点微小的“气点”,随着他持续运转《象经》,正缓缓壮大。
吸气——
巨象吸水!
压缩!
轰!
比初次尝试更加剧烈的膨胀感在胸腹间炸开!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撕扯、挤压!额头青筋如蚯蚓般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但他咬紧牙关,心神死死锁住丹田,意志如铁!
压!再压!
丹田中,那原本微不可察的气点,在狂暴的意念压缩下,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揉捏、捶打!
一丝丝…一缕缕…从米粒大小,到黄豆大小…
痛苦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几欲将他撕裂、撑爆!
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压缩!稳定!
压缩!稳定!
……
时间一点点流逝。
月上中天,又缓缓西斜。
就在陈一天感觉意志即将崩溃的刹那!
嗡——!
丹田中那团被压缩到极限的气息猛地一凝!
一股沉甸甸、凝实如球的质感传来!
核桃大小!
一股清凉、厚重、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气息,稳定地盘踞在丹田中央!
陈一天猛地睁开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浊气如箭,竟在身前地面犁出一道浅浅的沟壑!
成了!
虽然申百总说入门艰难,但他感觉这核桃大小的气团,应该算是入门了吧?
他尝试着调动这气团。
心念一动,气团微微旋转,一股精纯而磅礴的力量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挥拳!
呜!
拳风破空,竟带起低沉的呼啸!力量、速度,远超之前!
他心中明悟:这压缩的气团,如同一个高效的能量核心!
在战斗中,若能持续调动这股力量,盏茶功夫内,他的爆发力、耐力都将提升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这就是他的底牌!
第二天一早,陈一天辞别依依,前往黑石关。
刚出村口,小八幺就如地鼠般从路旁窜出,压低声音:
“一天!昨天盯到了!那赵戈和雷少冲,在醉仙楼单独宴请申胖子!老头子我…我胆子小,没敢凑近了听。”
“嗯,不错的,八幺叔,不用凑近,只要盯住他动向就行。”
陈一天点点头,又数出五十枚铜钱递过去,“继续盯。重点是他回老家的时间。”
“得令!”小八幺眉开眼笑,接过铜钱,一溜烟又没影了。
陈一天眼神微冷。
赵戈…雷少冲…申胖子…这三人搅在一起,绝无好事。
申胖子口口声声说投资我,看来这人不能全信!
与此同时,距离留燕村数百里外的一处贫瘠山村后山。
“咻——!”
弓弦爆响!
一支精铁箭矢撕裂空气,带着磅礴的气势,如同流星赶月…
然后,“哆”的一声,狠狠钉在了距离一只惊慌小鹿足有十丈远的一棵老槐树干上!
箭杆深入树干,尾羽兀自剧烈颤抖!
小鹿受惊,猛地跳开几步,停下,竟扭过头,乌溜溜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一丝…鄙视?
“噗嗤!”一声清脆的娇笑从旁边传来。
只见一个身着淡青色劲装、身姿窈窕、容貌清丽绝伦的少女正掩着嘴,眉眼弯弯,如同山间最灵动的精灵。
她看着旁边那个弯弓搭箭、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少年,揶揄道:
“世杰,为何非要用弓啊?你的‘惊蛰’枪法都快趋至化境,上去捅它一枪不就结了?”
她指了指那只悠闲啃草、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小鹿。
“再磨蹭下去,估计山脚下那户人家的小姑娘真要饿死了。”
少年约莫十四岁,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一身白袍衬得他英姿勃发。
只是此刻,他那张俊脸憋得通红,死死盯着那只小鹿,眼神里满是倔强和不甘。
“姐!你不懂!”少年申世杰梗着脖子,“父亲大人当年说我不适合用弓,我就偏要用!我一定要练成神射!让他看看!”
“你呀!”少女申潇雪无奈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
她不过十五岁年纪,气质却已落落大方,沉静如水,仿佛汇聚了少女所有的美好。
姐弟二人从高庭而来,奉父亲大人之命,作为此次前往黑石关卫所的选庭官。
只是父亲的要求极为古怪:不得乘车,不得骑马,不能带随从。
他们只好一路步行,每经一地,停留数日。如此走走停停两月有余,距离黑石关尚有一两月路程。
昨日路过这山村,见此地土地贫瘠,赋税又重,村民困苦。
更有一户人家,女儿饿得奄奄一息。
姐弟俩不忍,却又牢记父亲“不得擅用银钱干预凡俗”的严令,只好亲自上山狩猎,想给那户人家弄点肉食。
结果…就变成了眼前这一幕。
“哼!”
申世杰看着那只悠闲的小鹿,再看看那支钉在树干上、离目标十万八千里的箭矢,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孽畜!看枪!”
他猛地将长弓往地上一掼,反手从背后抽出一杆通体银亮、枪尖闪烁着寒芒的长枪!
嗡!
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瞬间爆发!
少年身影如电!
只见一道银光撕裂空气,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噗嗤!
那只还在悠闲啃草的小鹿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被银枪精准无比地贯穿了脖颈!
小鹿:……
申世杰手腕一抖,银枪收回,枪尖滴血不沾。
他昂着头,对着姐姐,眼神无比认真,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
“姐!我一定要拜个神射手做师父!真正的神射手!到时候,你可别拦我!”
他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
“我要让父亲大人知道,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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