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只剩下张小凡粗重得吓人的喘息声,和他擂鼓般的心跳。他死死盯着土墙上那个几乎看不见的细小孔洞,仿佛那不是孔,而是一张随时会吞噬他的巨口。
没被发现……这次是运气。
下次呢?
这道不受控制的剑气,就像揣在怀里的一柄利刃,刃尖还对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他来个透心凉,或者更糟——暴露他与剑尊陨落那不可告人的关联。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扯过那床散发着霉味的破被子,手忙脚乱地想把墙上的孔堵住。可被子太软,塞不进去。他又慌里慌张地四下摸索,找到一小块之前掉落的泥巴,用力按进孔里,反复抹平,直到肉眼再看不出任何异样。
做完这一切,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才感觉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虚脱后的酸软。
不行,绝对不能再来一次了!
必须找到控制这剑气的办法,至少,要能把它彻底藏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张小凡活得像个惊弓之鸟。
他不敢再尝试引导那淡金色的灵气,甚至连日常的呼吸都刻意放轻、放慢,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刺激到体内那尊“煞神”。
杂役活计照旧,挑水,施肥,除草。他干得比以往更卖力,也更沉默,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不起眼的影子。只有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才会偷偷内视己身,看着丹田里那团缓慢旋转、散发着淡金色微芒的灵气漩涡发愁。
这玩意儿,就像一颗太阳,在他这具破败的身体里发光发热,偏偏他自己还无法调节这光热的强度。
《引气诀》是彻底指望不上了。那点粗浅的法门,在这精纯霸道的剑气面前,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难道要去偷学更高深的功法?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且不说他一个记名杂役根本没机会接触外门以上的功法,就算偷到了,以他这五行伪灵根的资质,能不能练成两说,练的过程万一和这剑气冲突,直接走火入魔爆体而亡怎么办?
似乎……只剩下一条路。
用笨办法,用水磨工夫,像驯服野兽一样,一点点地去“磨”,去“熟悉”它。
他不再试图引导灵气运行周天,而是将全部心神,都沉入丹田,小心翼翼地,用自己微弱的神识,去触碰,去感知那淡金色的灵气。
最初,神识刚一靠近,就被那锐利的剑意刺得生疼,如同赤手去抓烧红的烙铁。
但他没有退缩。疼,就缓一缓,等那刺痛感过去,再继续。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
他不知道失败了多少回,神识被那剑意切割得千疮百孔,脑袋时常像要裂开一样剧痛。白天干活时都显得精神恍惚,有几次差点把水桶打翻,引来监工弟子的叱骂。
他不在乎。
他只知道,每一次失败,他对那剑气的“触感”就熟悉一分。那冰冷的温度,那锐利的边缘,那内里蕴含的、仿佛能斩断一切的意志……
渐渐地,那刺痛感似乎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他的神识,像一块被反复捶打的铁胚,在痛苦中,竟也慢慢变得坚韧了一丝。
他开始能分辨出那团淡金色灵气中,哪些部分相对“温和”,哪些部分依旧“狂暴”。他尝试着,用神识包裹住一丝最“温和”的灵气,不急着引导它去何处,只是单纯地“抱着”它,感受它的律动。
这个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
时间就在这种枯燥、痛苦而又充满风险的“磨合”中流逝。宗门关于剑尊陨落的讨论渐渐平息,生活似乎回到了原有的轨道,只是空气中那份若有若无的压抑感,始终未曾彻底散去。
一个月后的某个深夜。
张小凡盘坐在硬板床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有些苍白。他正全力“抱着”一丝淡金色灵气,试图让它停留在手太阴肺经的某个穴位附近。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低沉的呼喝和兵器碰撞的闷响!
“在哪里?”
“别让他跑了!”
“搜!”
是刑律堂弟子的声音!而且就在他们这片杂役居住区附近!
张小凡心神猛地一颤!
这一分神,那丝被他小心翼翼“抱”着的淡金色灵气瞬间失去控制,如同脱缰的野马,猛地向经脉深处窜去!
糟了!
张小凡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强行将其拉回。可越是紧张,那灵气窜得越快,眼看就要再次失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多月来,那无数次被剑气切割、磨砺的神识,仿佛形成了某种本能。他没有再去强行拉扯,而是将神识化作一张极其纤薄、却又带着一丝韧性的“网”,不再是硬碰硬,而是顺着那灵气窜动的势头,轻轻一兜,一引。
如同四两拨千斤。
那丝狂暴的灵气,在这巧妙的一兜一引之下,冲势竟微微一滞,方向偏转,“噗”一声,撞入了旁边一条无关紧要的细小经脉分支里,然后……缓缓沉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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