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猛地吸了一口气，独眼中的迷茫被一种野性的光芒取代。他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见过，感受过！
“放你娘的狗屁！”李二牛猛地抬头，怒吼声如同惊雷，炸响在论剑台，甚至让冷硎身后的数据流都微微一滞。
“效率？你管那叫效率？”他指着冷硎，声音带着血与火的灼热，“把人变成木头疙瘩，一模一样，按部就班，这叫高效？那他妈是死了！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玩意，再整齐也是个死物！”
“情感是冗余？没有愤怒，老子早他妈在西境矿坑里被当成燃料抽干了！没有不甘，凌首席凭什么顶着压力改革那狗屁情劫KPI？没有……没有那么点念想和守护，谁他妈会在总部陷落的时候死战不退？！这些在你眼里就是零？是负资产？”
他踏前一步，星尺光华流转，映照着他因激动而有些狰狞的脸庞：“是！旧KPI是烂！是逼得人弄虚作假！是内卷！但那是因为定规矩的人心烂了！不是因为情感本身错了！凌首席的新劳动法，就是要改这个！要考核‘渡劫成功率’，要保障‘休息权’，要‘同工同酬’！这他妈才是让人好好活着、好好修行的效率！”
他的话语粗糙，却充满了鲜活的力量。天道金榜上，支持他的弹幕瞬间暴涨！
“弹幕： 说得好！老子修炼是为了长生逍遥，不是当算盘珠子！”
“弹幕： 哭了……想起为我挡劫而死的师兄了……这份情也是冗余吗？”
“弹幕： 新劳动法！支持凌首席！支持李二牛！”
李二牛越说越顺，星尺的光芒愈发璀璨，甚至引动了金榜法则，在他身后演化出种种景象：是修士间相互扶持共渡难关、是领悟情愫后道心豁然开朗的顿悟、是对于不公愤怒挥出的拳头……这些景象与冷硎那边冰冷的图表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的绝对秩序，你的高效，”李二牛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到最后，是为了什么？为一个冷冰冰、空荡荡、所有活物都变成你身后那些白袍子一样的世界？这样的仙界，再‘高效’，又有什么意思？一块冰冷的石头最高效，它永恒不变，你要吗？”
轰！
这番话仿佛触及了某种核心，天道金榜剧烈震颤，光芒明显向李二牛这边倾斜！弹幕几乎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冷硎的投影，第一次出现了凝滞。他那绝对理性的运算模型，似乎无法完全处理这种基于“存在意义”的终极拷问。尤其是李二牛话语中提及的“新劳动法”细节，更是像一根根刺，扎入他被“优化”的旧日伤痕。
“……荒谬。”冷硎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波动，那波动名为“恼怒”，“情感变量无法预测，不可控，乃万乱之源！唯有清除，方能永恒安定！尔等冥顽不灵，已被深度污染！”
他的投影微微波动，身后的数据流开始变得有些狂乱，甚至隐隐显露出一丝过去的景象碎片——那似乎是“忘情峰事件”中，因情感剥离而崩溃扭曲的面孔！
“看！他急了！”公输衍猛地喊道。
弹幕也发现了异常：
“弹幕： 他后面那是什么？好可怕！”
“弹幕： 原来他自己也失败过！凭什么说他的路就是对的？”
“弹幕： 支持李二牛！人性必胜！”
“辩论偏离预设轨道。”冷硎的投影猛地稳定下来，声音恢复了冰冷，却更添一分决绝的杀意，“基于情感变量的干扰性过强，已污染辩论环境。依据《绝对秩序安全法》最终条例，判定辩论终止。”
“现，执行物理格式化程序。”
天道论剑台的法则骤然一变！金色的符文壁垒瞬间转化为冰冷的纯白杀阵！无数秩序之刃凭空生成，锁定了场中所有“情感变量”！
所谓的辩论，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一场猫戏老鼠后的处刑仪式！
李二牛瞳孔骤缩，星尺瞬间横在身前，敖殿主等人爆发出最后的仙力试图抵抗。
绝杀之局，瞬间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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