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手持巨锤的魔族更是身材魁梧,足有一丈多高,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他的胸口竟然镶嵌着无数张人脸,这些人脸同时张开嘴巴,发出阵阵哀嚎,那声音如同恶鬼哭嚎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这声波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朝着杜白师刺去。杜白师的雾影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瞬间被震散,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只见他咬紧牙关,手中的笔锋急速回旋,在空中画出一个“山”字。
随着他的动作,那“山”字的三竖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化作三道凌厉的剑罡,带着无匹的气势,狠狠地迎向那落下的巨锤。
刹那间,火星四溅,铛铛铛的撞击声响彻整个空间,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都震破。这一连串的撞击持续了十余下,火星四处乱飞,将杜白师的雾影都映照得清晰可见,尤其是他那双在雾影中发狠的眼睛,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在经过这一轮激烈的交锋后,那巨锤的下落之势终于稍稍减缓。杜白师见状,立刻抓住这个机会,脚下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滑动,欺身而上。
他手中的笔锋如闪电般一送,直直地刺向魔族的喉结。只听“噗”的一声,那魔族的喉咙瞬间被刺穿,一股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那魔族吃痛,手中的大锤也不由自主地脱手飞出,而他的身体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瞬间溃散成一团白色的烟雾,缓缓消散在空气之中。
烟尚未散尽,深渊四周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那是接踵而至的魔族瞳孔。刀、枪、斧、钩,十八般兵器由黑雾凝成;嘶吼、尖笑、咒骂,声浪汇成潮水。杜白师没有喘息,他也不能喘息——残魂若停,便是永夜。笔锋挑起,他主动扑进敌群,雾白影子在黑暗里划出一道道银亮弧线:
横——千军辟易!
竖——劈山断岳!
撇——长风破浪!
捺——裂岸崩云!
每写一笔,雾影便如被抽走了一丝生命力般,逐渐淡去,而那微弱的光芒却像是得到了滋养一般,愈发地明亮起来。魔族们前赴后继,毫不退缩,他们不断地倒下,化作一缕缕烟雾,然后又重新凝聚成形,继续冲锋,如此循环往复,仿佛永无止境。
面对如此汹涌的魔族大军,杜白师开始逐渐领悟到一些战斗的技巧。他不再盲目地追求一击必杀,而是学会了更加精准地攻击敌人的要害部位,如挑筋、断脉、卸关节等,以削弱魔族的战斗力。同时,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而是巧妙地利用敌人的身体作为盾牌,或者借助敌人的武器来书写自己的战斗篇章。
然而,尽管杜白师的战术有所改变,但魔族的数量实在太多,他的魂体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严重的创伤。魔气如毒蛇一般,在他的魂体上撕出道道裂口,鲜血从中喷涌而出。但令人惊奇的是,杜白师在如此惨烈的战斗中,竟然出奇地冷静。
在短暂的战斗间隙,他的脑海中会闪现出一些与战斗无关的画面。他想起了凌舒绣并蒂莲时那低头的温柔弧度,想起了母亲研磨时袖口沾上的墨星,想起了师尊唏嘘真人醉后写“愁”字时,那一捺拖得老长,仿佛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些画面虽然如同宣纸一般单薄,但却如同坚韧的盾牌一般,牢牢地护住了那一点微弱的光芒,使其不被黑暗彻底浸透。
也不知道已经是第几百个敌人倒在他的面前了,那堆积如山的尸体,仿佛是对他实力的一种证明。然而,就在他以为这场无休止的战斗终于要结束的时候,深渊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原本翻涌的黑雾,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着,迅速聚集起来,形成了最后一道身影。这道身影与杜白师等高,身上穿着同样的袍子,就连手中握着的那支笔,残破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然而,这道身影的左半边躯体却呈现出一种腐烂的紫黑色,血管如同赤红的小蛇一般凸起,一直蔓延到颈侧。而那张脸,竟然是杜白师的脸,只是此刻却挂着一抹邪肆的笑容。
“杜白师。”魔影缓缓开口,声音和杜白师一模一样,只是尾音带着一种粘腻的回声,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寒意。
“写那么多,累不累啊?”魔影的话语中似乎透露出一丝嘲讽,“把笔给我吧,我带你回去见凌舒。只要你肯交出半个魂魄,我就可以让你们二人白头偕老,这样的交易,难道不划算吗?”
杜白师的身影在雾影中微微摇晃着,他手中的笔裂口处,有白色的光屑不断滴落。他缓缓抬起眼睛,眼眸深处的血丝与魔纹交错在一起,然而那双眼却亮得吓人。
“我自己会回去。”杜白师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魔影轻笑,笔锋一抖,竟也写出一个“永”字,笔意相同,走势却阴狠诡谲。两道风刃相撞,炸裂的余波把深渊黑暗撕出蛛网裂口。杜白师借反震之力冲上,残笔直取魔影咽喉;魔影侧身,紫黑手掌闪电般探出,五指插入雾影胸膛,攥住那一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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