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萧长歌的小子还没上来吗?罢了,先逛逛吧,离开宗内许久,看看有没有新的乐子。”姜明镜在宗内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隔天卯时未到,山腰的雾气还像煮开的牛乳,一股股往石阶上涌。林玄把扁担搁在脖侧,两头各悬二十根青冈木,木皮上凝着夜露,压得扁担吱呀作响。他步子却稳,每一步都在湿泥上踩出深深浅浅的坑,坑底很快蓄满水,倒映出他歪斜的束发——那是凌晨被灶火燎卷了一绺,他随手拿断剑削的,发尾焦黄,像柄倒插的枯草。
“不知道是哪个师兄经常趴屋顶修炼,给柴房的瓦片都整断了。”
“小子,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他们在馋你做的饭。”
“不可能,古老,你又开玩笑了,我的手艺还没那么好,话说天气有点冷啊,要不今天炖个汤?”
食堂后的小柴房低矮,瓦缝漏天。林玄卸柴时,木柴相撞,“哐啷”一声脆响,震得檐角悬着的冰棱坠下一截,正砸在他手背上。冰棱碎成晶粉,他也没甩手,只把手指往围裙上抹了抹。围裙前襟早被油浸透,此刻又覆一层水渍,颜色深得像干涸的血迹。他蹲下身,开始码柴,木柴边缘的树皮翘起,划破指腹,血珠滚进木缝,眨眼被吸尽,只剩一道暗线。
“林玄。”
声音从雾气深处浮出来,轻得像松针坠地,却带着微微的颤。林玄没回头,把最后一根柴码到顶端,才拍了拍手上的木屑。雾气被山风拨开一线,露出一个瘦削影子——少女着灰蓝短褂,腰束一条褪色的红绦,绦尾编着歪歪扭扭的平安结,还是七年前他替她打的。她背后负一柄长剑,剑鞘用破布缠了又缠,布色与她眼下青黑如出一辙,显是连日赶路未曾合眼。
孟霜叶站定,脚尖并得极紧,像株被霜压弯的芦苇。她抬手,指节冻得微红,掌心却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契约——黄表纸,朱砂字,边缘被汗浸得发毛。那是他们小时候在破庙拜泥菩萨时按过手印的“五年决斗状”,她保存至今,纸面已脆,一抖就掉渣。
“我来履约。”她声音发干,却固执地伸直手臂,将契约递到他鼻尖,“辰时三刻,青云宗校场,不死——”
“不决,哪凉快呆拿去。”林玄截断,弯腰从柴堆旁拎起竹篮,篮里躺着几把山蕨,叶片上还沾着碎冰。他转身往灶间走,步子不快,木屐底“哒哒”敲在石板上,像更漏。孟霜叶愣在原地,雾气重新合拢,把他背影剪得模糊,只剩竹篮边缘一晃一晃,扫过瓦檐垂下的冰锥,发出细微的“叮铃”。
灶间门帘油腻,帘角结着硬块。林玄掀帘进去,把山蕨倾入木盆,拧开水喉。水柱砸在蕨叶上,溅起黑土与碎雪,盆底很快积一层泥沙。他伸手去捞,袖口滑到肘弯,露出小臂一道旧疤——那是当年练剑时替她挡的树枝鞭痕,如今边缘早被油星烫得发白,像一条被漂过的鱼肚。孟霜叶追到门口,帘子被她指尖攥得皱紧,油脂沾在她指腹,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那道疤,声音低下去:“你……真不握剑了?”
林玄把山蕨抖开,叶片上的水珠甩到她鞋面,冰凉。他声音混在水声里,闷而稳:“锅要开了,没空。”
孟霜叶咬唇,唇上裂口渗出血丝,她随手抹了,反而把血迹晕成一片。她转身,一把拽住路过的一个弟子——那人生得寻常,青灰道袍,腰悬普通木牌,正端着茶盏打哈欠。她指节因用力泛白:“告诉我你们宗门的规则,我要与他决斗,如何走流程?”
弟子被拽得一个趔趄,茶盏里浮沫溅到前襟,他也不恼,眯眼打量她,像看一只炸毛的野猫。半晌,他慢吞吞开口:“外人不许私斗。想打——先入宗,再升真传,年底大比,擂台上随你折腾。”他顿了顿,抬手往山下一指,“招生处往左,过石桥,闻见药香再拐。”
孟霜叶松开他,抱拳一礼,转身就走。她步子急,红绦被风扬起,像截断掉的残虹。弟子望着她背影,指尖摩挲茶盏边缘,忽地低笑一声,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霜华圣体……倒也配那口冷锅。”他抬手,把盏中冷茶泼进草丛,茶叶黏在草叶上,竟凝一层细霜。
山风卷过,茶渍处的霜花迅速蔓延,爬满整片草叶,像一条银亮的蛇,悄悄追向少女离去的方向。
“阿嚏!怎么突然变冷了。”少年与少女擦肩而过。
几天后。
“阿财,我跟你说嗷,前几天我看见宗主出手了,还有青萝大药师,他们老厉害了,你听我跟你讲,在彼时的青云宗,宗主。。。”
“要不要我再给你拿个快板和醒木?”
“哎,别打岔,说在彼时的青云宗,宗主姜明镜着一身墨青色法袍,欸,你可别小看这法袍,姜明镜的墨青法袍并非凡品,而是采自极北「幽昙雪原」万年冰蚕王所吐之丝,经由「三昧真火」与「九幽阴泉」交替淬炼七七四十九日,方才成就这一袭「玄冥青霄袍」。袍面看似素净,实则暗绣着「周天星斗大阵」的阵纹,每一颗星子皆以「星陨秘银」勾勒,平日里黯淡无光,一旦催动灵力,便如银河倒泻,星辰闪烁,可引动天地星辰之力为己用。袍角处,那「天地玄黄」四象纹更是以「混沌初开」时遗留下的「玄黄之气」凝练而成,脚踏之处,自有四象虚影隐现,青龙盘旋,白虎咆哮,朱雀焚天,玄武镇地,威严赫赫,令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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