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爹在。”他轻声应,嗓音哑得不像话,却带着比春风更暖的温柔。
脚步声由远及近,姜明镜青衫猎猎,从石阶尽头走来,襟口木兰银线闪烁,像一株真正的花,在晨光里缓缓绽放。他停在草庐前,目光扫过两大一小三道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极浅弧度:“人,带到了。”
沈墨霄起身,整了整衣袍,竟单膝跪地,重重一礼:“大恩不言谢,沈某……欠你一条命。”姜明镜侧身,不受这一礼,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欠命不欠命,我不在乎。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沈墨霄抬头,眸底水雾终于化作泪珠,滚落面颊,却笑得畅快:“放心,祸天斗在此,承诺亦在此。他日你若需要,沈某……万死不辞!”
料理完沈墨霄家事,姜明镜并未急着回剑影宗,而是转身,步入青云宗坊市。这是他自己的宗门,十年前交给殷猎打理,如今再看,已比当年繁华十倍。街道由青石板铺就,平坦整洁,两侧店铺林立,幡旗招展,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嬉笑声,汇成一条热闹河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负手而行,青衫猎猎,襟口木兰银线闪烁,像一株真正的花,在人群里缓缓绽放。摊贩们并不识得这位“幕后宗主”,只当他是寻常游客,热情招呼——
“公子,来看看新到的‘雪魄珠’,一颗可抵三月苦修!”
“客官,尝尝咱家‘云雾茶’,一口下去,满嘴生香,回味无穷!”
姜明镜微笑颔首,却未驻足,只是负手前行,目光在人群里缓缓扫过,像在寻找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找。
直到前方拐角处,一阵哄笑传来——“听说了吗?东村老李头,种出一人高的萝卜,通体雪白,跟玉似的!”
“真的假的?萝卜能长一人高?你莫不是吹牛!”
“吹什么牛!我亲眼所见,那萝卜立在地上,比我家那口子还高半个头!”
哄笑声里,姜明镜脚步一顿,眸底浮现一丝罕见兴致。他转身,朝声音来源走去,青衫拂过人群,像一条安静鱼,滑入热闹海洋。拐角处,一名粗布摊贩正手舞足蹈,向围观人群描述“异种萝卜”奇观,口水飞溅,眉飞色舞。
见姜明镜靠近,他眼睛一亮,热情招呼:“公子,要买萝卜种子吗?老李头那株,就是洒了我家种子!”
姜明镜微笑,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不必种子,带我去看看那株萝卜,即可。”
摊贩愣了愣,似未见过如此爽快的客人,转瞬又眉开眼笑:“好嘞!公子随我来,东村不远,半刻脚程!”
东村,田野,冬日本该荒凉,眼前却是一片生机勃勃——一株萝卜,通体雪白,立在地里,比成人还高半个头,叶片舒展,像一把把碧绿小伞,在风里轻轻摇晃。阳光落下,萝卜表皮泛起温润光泽,像一块上等羊脂玉,又像一株成精的雪莲。
姜明镜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萝卜根部,那里,土壤微微隆起,像藏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藏。他抬手,指尖轻触萝卜表皮,一股温润灵气顺着指尖流入,像一条安静小溪,缓缓注入识海。
“有趣。”他轻声道,嗓音被风吹得破碎,却带着比春风更暖的兴致。
“这株萝卜,我要了。”
他转身,望向摊贩,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摊贩眉开眼笑,搓着手,报出一个数字——那数字,足够普通农户过上三年丰衣足食的生活。姜明镜却连眉头都未皱,袖袍一震,一袋灵石落入摊贩掌心,叮当作响,像一曲欢快小调。摊贩千恩万谢,亲自下地,小心翼翼挖出萝卜,连根须都未伤分毫,用柔软布料包好,双手奉上。姜明镜接过,负手而立,阳光落在肩头,映出他嘴角一抹极浅弧度,像一株含苞木兰,在春风里缓缓绽放。
暮色四合,青云宗后山。
草庐前,石桌旁,姜明镜躺在藤木躺椅上,面前摆着那株雪白萝卜,叶片舒展,根须晶莹,像一件艺术品,又像一株真正的灵药。
他抬手,指尖轻触萝卜顶端,一缕灵气顺着指尖流入,像一条安静小溪,缓缓注入识海。
“这萝卜应该很好吃吧?”
风掠过,卷起萝卜叶片,沙沙作响,像一句无声回答,又像一句温柔询问。
姜明镜微笑,目光望向远方——那里,夕阳正缓缓沉落,像一枚熟透柿子,挂在天边,甜得发腻,红得发紫。他负手而立,青衫猎猎,襟口木兰银线闪烁,像一株真正的花,在暮色里缓缓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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