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嬷嬷心中想着,面上却无表示,淡淡道:“既然事出有因,我便不追究了,安心做事吧!”对宋思这位活祖宗,她是怕的很了,不想再生事端,所以对丘明泉之事轻轻揭过,说完起身便要离去,忽想起什么对宋思又道:“对了,这次骨骸坊的灵兽袋成了后,阁内会派你去送货,有事先处理好,以便成行。”宋思心喜不已,急忙应了。
于嬷嬷出了洞窟仰天长吐一口浊气,自打三天前宋思来上工后,她便欣喜的消息报告给了柳菲儿,柳菲儿也高兴异常,不想才半天便听说宋思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这可吓坏了于嬷嬷,又被柳菲儿叫去训斥一通。
责令她立刻去查明原委,于嬷嬷不敢怠慢,直接将丘明泉叫来细细盘问,这样做的结果便是将丘明泉也吓了一跳,察觉到事非寻常,不敢隐瞒详细将宋思修炼受伤之事禀明了,这才让于嬷嬷大松一口气。
柳菲儿闻知后,也觉太一波三折了,直接吩咐于嬷嬷找个机会,放宋思一个外差出去,这正合于嬷嬷心意,赶紧答应下来。
于嬷嬷站在假山旁肃立片刻,向后殿而去,转过一个池塘,踩着鹅卵石铺就的碎石路,向一座偏殿而去,到了殿外轻咳一声,便推门而入,只见殿内布置的颇为雅致,正中一张软塌上,侧坐着一位与其年岁差不太多的老妇人,旁边几张长桌上侧是几个小厮正在处理账册。
那老妇人生就一付瘦猴脸,穿一身牡丹图案的锦衣,正侧身喝着灵茶,乍见进来的于嬷嬷,十分惊讶起身相迎道:“哟!这是那阵香风把老姐姐吹来了?”
于嬷嬷显然不想与其客套,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老妇人道:“金嬷嬷,不知最近可有骨骸坊外差?”名叫金嬷嬷的老妇人,眉头不经意间一皱,随之又展颜哈哈一笑,对于嬷嬷做的个请的手势,将于嬷嬷让于软榻之上。
自有小厮献上灵茶,金嬷嬷方道:“老姐姐问这作甚?”于嬷嬷道:“我家侄儿,被外派了管事,我怕他初任要职,经验不足,想借外差的机会派人询问一番!”金嬷嬷又妒又恼,心中不平有心刁难,嘴上道:“令侄真有本事,如此年轻便被外派了管事,这往骨骸坊的外差倒是有,是一批储物袋和灵兽袋,不过要在两个月后!”
于嬷嬷皱眉道:“两个月太长了,能快些吗?”金嬷嬷诧道:“老姐姐这般急,不知要多快?”于嬷嬷道:“最好十日之内!”金嬷嬷道:“这却不能!”于嬷嬷道:“通融一下!”金嬷嬷道:“委实难办!”
于嬷嬷站起身来,道:“不打扰了!”便向外走去。金嬷嬷急忙起身拦道:“老姐姐且慢!”回头对室内正处理账册的几个小厮道:“你们都回避一下!”几个小厮急忙走了出去,金嬷嬷笑道:“老姐姐,我有一事相求,只要老姐姐应了,以后但有吩咐,无不从命!”
于嬷嬷道:“讲!”金嬷嬷向软榻又礼让了于嬷嬷一次,见于嬷嬷无动于衷,无奈一笑说道:“我有一晚辈可否在阁内谋一职务?”于嬷嬷闻言,抬头冷笑道:“怎么,想在阁内安排人?”
金嬷嬷笑道:“岂敢!老姐姐想多了,只是为小辈谋个饭碗而已!此事若成,以后发派上我一定会多多关照令侄的!”金嬷嬷掌管物资发放,确实可以对外派的于泰形成影响,这也是她对于嬷嬷最大的底气。
于嬷嬷冷笑道:“你在威胁我?”金嬷嬷道:“怎么会,只是互相帮衬!”于嬷嬷冷哼一声道:“说吧!看上了那个位子?”金嬷嬷大喜以为于嬷嬷妥协了,心中本来只想为晚辈谋取于泰空出来的领班之职,此时得陇望蜀笑道:“听说作坊内新设了‘监令’一职,不知可真?”
于嬷嬷冷笑道:“金云秀,实话告诉你,想要职位没有,有也不会给你!”金嬷嬷闻言也不发怒,哂然一笑端茶道:“如此!好走不送!”于嬷嬷走了两步又转身道:“我要一个月内必须有前往骨骸坊的外差!”
金嬷嬷拍着脑门道:“唉呀呀,这个实在没有!”于嬷嬷随手打了个隔音罩,阴笑道:“有也要有,没也要有!你想知道我家侄儿为何被外放管事吗?”金嬷嬷眼睁睁的看着她打上禁制,又说出这没头没脑的话来,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好!你这么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因为,我家侄儿图谋‘监令’一职,犯了副阁主大忌,明着升了管事,实则我全族已然被控制起来,我不知道名叫宋思的监令小厮下场会如何,也不想知道,我所忧者,是副阁主事后会不会放过我全族性命!”
金嬷嬷被这则消息惊呆了,怔怔的好半晌回不过神来,身为锦绣阁的老人,自然清楚,别看锦绣阁外表堂而皇之,其实内里勾心斗角,并不输皇宫大内,甚至犹有过之,一不小便是粉身碎骨;想到刚刚自己还要图谋监令一职,更是打了个冷战。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按你平日的做为,不该坑我一把吗?”金嬷嬷疑惑道。于嬷嬷神色反而柔和了不少,叹道:“你我斗了这么多年,我有些累了,不想斗了,我也不知我将来下场如何,不如结个善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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