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炬”前哨站如同一个被抽打的陀螺,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运转起来。所有还能航行的舰船被集中,资源被整合,伤员被妥善安置。两块濒临破碎的星碑被小心翼翼地固定在经过特别加固的“启明号”核心舱室,由孙悟饭持续注入温和的秩序之力维持其不灭。
一日之后,一支规模缩水但更加精锐的远征舰队集结完毕。除了必须留守的人员,几乎所有核心战力都登上了“启明号”及其护卫舰。克林依旧沉睡,被安置在特制的维生舱中,随舰同行。
舰桥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星图上,那个被标记为深黑、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归墟之眼”坐标,如同一个凝视着他们的深渊。
“所有单位,最终检查完毕!”特兰克斯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航线设定完毕,超空间引擎充能达到临界点!”导航员报告。
孙悟饭站在主控台前,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战意沸腾的孙悟空,面色冷峻的贝吉塔,沉稳如山的比克,以及所有眼中燃烧着决绝火焰的战士们。
“诸位,”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每艘舰船,“前方,是连上古文明都视为禁忌的绝地,是我们所知宇宙的终点,也可能是一切希望的起点。这一去,或许再无归途。但为了我们所爱的一切,为了宇宙的未来,我们,别无选择!”
“出发!”
随着他一声令下,“启明号”舰首亮起刺目的光芒,庞大的引擎发出撕裂虚空的轰鸣,带领着舰队悍然冲入了通往“归墟之眼”的超空间航道!
这一次的航行,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超空间通道内不再是流光溢彩,而是充斥着一种灰败、扭曲的色彩。通道壁垒上不时浮现出一些难以理解的、仿佛垂死挣扎的时空幻影,耳边似乎能听到来自不同时间线的、细微而混乱的回响。舰船的护盾与引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不断发出过载的警报。
“空间结构极其不稳定!引力参数异常!我们好像……在穿过一片巨大的时空乱流!”特兰克斯紧盯着疯狂跳动的数据,额头渗出冷汗。
“稳住航向!”孙悟饭全力释放秩序之力,试图抚平舰船周围的规则扰动,“我们正在接近目标区域!”
不知在令人压抑的混乱中航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出口的光亮。然而,那光亮并非希望的曙光,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不断变幻着诡异色彩的漩涡。
“即将脱离超空间!准备应对冲击!”
舰队如同被巨浪抛出的小船,猛地从超空间通道中跌出,闯入了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诡异空域。
这里没有星辰,没有星云,甚至没有常规意义上的“空间”概念。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不断扭曲蠕动的“背景板”,色彩无法描述,仿佛所有颜色在这里都失去了意义,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混沌。无数破碎的、来自不同时间线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子碎片,在这片混沌中漂浮、碰撞、湮灭——可以看到远古的战场、未来的城市、生机勃勃的星球在瞬间化为尘埃、甚至是某些难以名状的、巨大到超越理解的生物轮廓一闪而过。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线性,空间在这里折叠错乱。引力时而将人向四面八方拉扯,时而又完全消失。物理法则时灵时不灵。
“这里……就是‘归墟之眼’的外围?”帕斯利看着舷窗外那光怪陆离、逻辑崩坏的景象,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与其说是‘眼’,不如说是……宇宙的‘伤口’,或者……垃圾场。”比克强忍着精神上的不适,他的精神力在这里几乎无法有效延伸,仿佛投入了一片粘稠的泥潭。
“检测到高浓度时空畸变能量!有多股强大的、充满恶意的意志波动正在靠近!”特兰克斯的声音带着惊恐。
只见从那片蠕动的混沌背景中,数个巨大而扭曲的阴影缓缓浮现。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仿佛是由无数错乱的时空片段、悖论的逻辑和纯粹的恶意强行糅合而成的怪物!有的部分呈现出金属光泽,有的部分则是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还在播放着不知来自何时的破碎记忆影像!它们散发着亵渎时间、扭曲存在的冰冷气息,锁定了这支闯入它们领域的“异物”。
【……时间……的残渣……】
【……空间的……碎片……】
【……融为一体……归于……永恒的……混乱……】
混乱而疯狂的意念直接冲击着每个人的灵魂!
“是时空畸变体!它们是这片区域规则崩坏的产物,以一切有序存在为食!”孙悟饭立刻判断出来,他感受到体内暗金符文传来的强烈警告。
“管它是什么!打烂它们!”孙悟空怒吼一声,不顾周围混乱的物理规则,强行爆发金色气焰,一拳轰向离得最近的一个畸变体!
那畸变体扭曲的身体如同液体般流动,孙悟空足以粉碎星辰的拳头竟直接从它身体中“穿”了过去,仿佛打在了空处!而下一秒,那畸变体被击中的部位猛地凸起,化作一个狰狞的、由混乱时空能量构成的巨口,反向朝着孙悟空吞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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