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宿舍的霜刃月光，割着血珀色帷幔，也割着詹姆·波特紧绷的神经。他走出寝室就听见走廊外传来学生的窃窃私语，字句像冰碴砸进耳朵：“布莱克和科恩肯定早就勾搭上了，不然怎么会分手三天后就约会？刚和安布罗休斯分手就黏在一起，真够恶心的……”
詹姆的身体骤然僵住。他做的这些蠢事竟然把西里斯拖进 “出轨” 的流言里，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塞了棉花一样。
寝室内的喘息声吸引了詹姆的注意，他看到西里斯突然从床上弹坐而起，显然是又做了噩梦。
西里斯却先注意到詹姆僵住的身体，哑着嗓子开口，却没注意到詹姆眼底的愧疚：“沃林顿又闹了？”
詹姆没说话，只是攥紧了床单，指节泛白。他自己的丑闻已经够糟了：非法阿尼马格斯曝光、家族金库被魔法部划走一大笔、佩蒂尔她们画他被巨乌贼缠裹的蠢样贴满走廊…可现在，他还把西里斯也拖进了泥沼。
“佩蒂尔她们写‘波特家的黄金堵不住真相’。” 詹姆的声音沉得像灌了铅，他掷出莉莉送的银质摆件，却在撞墙前化作烟雾，“但更糟的是…外面传你和莉拉早就…是我害了你。”
西里斯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他张了张嘴，想安慰说 “不怪你”，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怪谁呢？怪詹姆多事，还是怪自己当时默认了“约会”？
“别想了，尖头叉子。” 西里斯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先顾好你自己，莉莉还在学生会撑着。”
“她撑不住了。” 詹姆跌回枕间，声音里满是挫败，“拉文克劳今天围堵她，说她‘护着滥用魔法的男友’，还把我以前对斯内普施咒的记录翻出来…我连上前都不敢。”
宿舍里的沉默像凝固的蜡，只有壁炉里的木柴偶尔爆响。西里斯攥紧床单，噩梦的残像又涌上来：“如果当时没打断塞拉菲娜逼问妖精…那些婴儿……”
“够了！” 詹姆的魔杖突然悬浮在掌心，语气带着刻意的强硬，“你怎么知道她没在记忆里掺水？也许那些画面，是她想让你看见的。”
西里斯没反驳，只是望着穹顶的纹章，想起塞拉菲娜烧毁的羊皮纸，上面用金纹画着机械婴儿啃噬魔杖的图案，那恐惧太真实，不像假的。
窗外的狂风扯着帷幔，床头柜上的《预言家日报》摊开着，“兰洛克育婴所” 的标题旁，一滴不知从哪来的血珠，正缓缓晕红 “婴儿” 二字。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壁炉，燃着微弱的火，却暖不透空气里的冷。莉莉·伊万斯垂着头坐在地毯上，火红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沾着灰尘，她刚从反黑魔法自卫小组的废弃教室回来，佩内洛·克里瓦特递来的 “除名通知” 还攥在手里，上面 “道德立场模糊，不适宜担任会长” 的字迹，像淬毒的针。
詹姆快步走过来，想蹲下身解释：“莉莉，我不是故意连累……”
“别说了。” 莉莉的声音淡得像风，连头都没抬。她没力气吵架，没力气辩解，更没力气管谁的流言，被除名的羞辱、拉文克劳的指责、格林格拉斯那句 “周旋在男人之间” 的嘲讽，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詹姆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喉咙里像堵着棉花。
就在这时，莉拉·科恩红着眼眶走进来，手里攥着揉皱的羊皮纸，上面是学生涂鸦的 “小三科恩，抢布莱克”。
她看见莉莉，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声音带着哽咽：“他们都说我是小三… 可我只是想安慰西里斯，我没……”
莉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裙摆，指节泛白，格林格拉斯的话还像魔咒般缠在耳边，“周旋在男人之间”“靠男人上位” 的指控，让她对任何涉及 “西里斯”“莉拉” 的话题都本能地敏感。
她没像之前那样亲热的拉住莉拉的手，只是用眼角扫了眼那张涂鸦纸，声音淡得没什么温度：“别往心里去，外面的流言都没根。”
莉拉像是没察觉她的僵硬，反而凑得更近了些，声音放软：“莉莉，你别难过，詹姆是真心对你的，总比那个跟黑巫师厮混的安布罗休斯强… 外面传她最近总去翻倒巷，指不定和食死徒有勾结，西里斯和她分手是对的……”
“嗯。” 莉莉敷衍地应了一声，指尖悄悄掐进了地毯的绒线里，“别多想了，先坐会儿吧。”
可莉拉没听出她的敷衍。目光不自觉飘向旋转楼梯口，见西里斯走下来，眼底瞬间亮了亮，语气又软了几分，起身想迎上去：“西里斯，你别听外面乱传，我和你……”
西里斯的靴跟顿在最后一级台阶。他看着莉拉嘴角讨好的笑，看着她和莉莉之间那僵硬的 “亲近”，再想起走廊里 “出轨”“小三” 的议论，指甲瞬间掐进掌心，血珠渗在指节上，塞拉菲娜说的 “连基本的体面都没有”，突然在耳边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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