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一头扎进霍格莫德谷地的湿冷晨雾,像被逼到角落的困兽。家养小精灵的低语像银钉楔进她掌心:“禁林西北角有妖精齿轮转动声。”
岩缝后的伪装屏障被金纹强行破开,里面是个被遗弃的临时工坊,机油、金属碎屑与焦苔味混杂。
她蹲下身翻找,冰冷的零件硌着膝盖,尖锐边角划破长袍。挫败感缠绕着她,残缺的机械图纸狰狞可怖,却没有兰洛克核心计划的线索。
直到她从废弃齿轮里掏出一张揉成团的羊皮纸,展开后,奥古斯都城堡的红圈像凝固的血,烫在苏格兰高地的轮廓上,旁侧的妖精文字写着:“‘容器’的摇篮?钥匙的试炼场?” 纸页边缘割破她的虎口,血珠渗进红圈。
心脏撞得胸腔发痛,可奥古斯都城堡于她而言,不过是地图上的血点。
“我需要活口。” 她的低语被回音揉碎,却惊觉自己的人脉单薄如蛛网,西里斯陷在凤凰社,菲戈的机械义眼映不出妖精密语,她空有撕裂契约的利爪,却摸不到兰洛克实验室的门槛。
回到有求必应屋,塞拉菲娜将地图拍在橡木桌上,桌上还摊着本《傲罗高阶审讯术》,书页停在 “非语言思维诱导” 章节,边缘有她用金纹画的标记,指尖划过 “避免反咒反噬” 的批注时,眉头微蹙。
她之前研读这本手册,本是想从傲罗的审讯技巧里找获取情报的方法,此刻却只剩烦躁。
西里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歉意:“塞拉,我……”
积压的怒火瞬间决堤:“出去!” 她的声音撞在石墙埃,“除非你能把兰洛克的机械心脏挖出来当烛台,否则别用你的‘一起战斗’烦我!”
西里斯脸色发白,上前半步:“兰洛克?这和你说的‘镇痛剂’有什么关系?” 他的动作里满是困惑,却只让塞拉菲娜的怒火更盛。
“关系?” 金纹在她腕间暴起又隐没,“等你弄明白兰洛克实验室里藏着什么,再来问我关系!” 她指着门口,声音冷如冰,“去盯着你凤凰社的任务!别在这碍眼!”
西里斯攥紧拳头,默默退了出去。门合上的轻响落下,塞拉菲娜猛地将桌上的羊皮纸与审讯手册扫到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他连她的痛苦与敌人的关联都看不穿,还配谈什么保护?
空气中泛起旧羊皮纸的霉香,汤姆的虚影在烛火中凝形,黑袍扫过散落的图纸,目光先落在地图上的红圈,再移到她攥紧的书页上。
“阿尔巴尼亚太像陷阱了。” 塞拉菲娜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他们连实验室位置都说不清,却笃定那里有婴儿…… 要么是情报错了,要么是故意引我们去送死。” 她指尖点向地图红圈,“要撕开这层雾,必须抓活口。可傲罗的规矩……”
“规矩是给猎物定的。傲罗们印在纸上的字,和他们藏在袍子里的魔杖,从来不是一回事。” 汤姆打断她,黑雾在他肩头凝成蛇形,“对付兰洛克这种东西,‘好人’的手册是催命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紧绷的下颌,“当然,钻心咒不是随便用的。但你得知道,有些时候,它比‘同理心’管用百倍。”
塞拉菲娜抬眼,冰蓝眼眸里凝着困惑:“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战争时期的审讯室,墙上挂的不是《魔法法律法典》,是没来得及擦干净的血。” 汤姆俯身,墨雾在她耳边凝成冷语,“穆迪那双魔眼,你以为只用来盯梢?他在多塞特抓食死徒时,钻心咒用得比谁都熟练,不然食死徒为什么怕他像怕摄魂怪?”
这话像把生锈的钥匙,撬开了她一直回避的真相。书页上 “禁止使用不可饶恕咒” 的黑体字突然刺得眼睛疼,而阿尔巴尼亚那成百个婴儿的哭声,在脑海里炸得更响。
她猛地想起兰洛克的机械爪、妖精斥候手腕上的婴儿骨手链,那些东西,哪里是 “同理心” 能对付的?
汤姆轻笑,黑雾在他肩头凝成蛇形:“总得有层遮羞布。但你要明白,塞拉,对付兰洛克这种东西,‘好人’的规矩是催命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紧绷的下颌,“当然,钻心咒不是随便用的。前提是这个。”
他指尖虚点,空气中浮现出透明的药剂瓶轮廓 —— 是吐真剂。
“吐真剂加钻心咒,几乎没有撬不开的嘴。” 汤姆的声音压得更低,像在传授什么禁忌秘术,“除非遇上那些把‘忠诚’刻进骨头里的硬茬。但兰洛克的妖精斥候?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闻到吐真剂的味道就该抖了。”
塞拉菲娜盯着那道虚影,喉间发紧。汤姆身上的黑雾泛着冷光,和西里斯怀抱的温度形成刺眼的对比,一个教她如何撕开黑暗活下去,一个让她活在光明的规矩里。
而她呢?她是那个需要吸食恶意才能缓解契约痛苦的 “怪胎”,是永远要藏起金纹里黑丝的异类,光明于她,从来都像隔着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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