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文华肆内闻秘辛 赌坊巷口救稚童**
接下来的日子,陈观过上了规律且充实的生活。白日里,他一半时间用于研读经义,重点揣摩林婉儿父亲留下的那些笔记,以及从文华书肆买来的墨卷,结合老掌柜透露的“偏重实务策论”的风向,着重理解经义中的治世之道;另一半时间则用来修炼《基础吐纳法》和练习绘制符箓。
有了林父笔记的指点,陈观在经义理解上少走了许多弯路,进步显着。而绘制符箓,在经历了最初几十次的失败和数次“炸炉”熏黑脸之后,他也渐渐摸到了一些门道。关键在于灵气的均匀、持续输出,以及心神的绝对宁静。当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将绘制过程本身当作一种修炼时,成功率开始缓慢提升。虽然十次里面依旧要失败七八次,但偶尔成功绘制出的“清心符”或“辟尘符”,虽效果微弱(清心符能让他心神宁静片刻,辟尘符能让桌面一小块区域变得干净些),却也给了他莫大的鼓舞。那“小火球符”则始终未能成功,每次尝试都以符纸爆燃告终,让他不敢再轻易尝试。
这一日,他感觉对《论语》中一段关于“足食足兵”的论述有了新的理解,便想着去文华书肆再找些相关的策论文章参考,顺便看看有无新到的墨卷。
来到文华书肆,老掌柜依旧在柜台后看书,见是陈观,推了推眼镜,和气地打了个招呼。陈观说明来意,老掌柜便引他到专门摆放策论和地理志的书架前。
正在翻阅间,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着绸衫、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仆役模样的汉子,拥着一个面白无须、眼神略显阴鸷的中年文士走了进来。
那文士目光在书肆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老掌柜身上,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张掌柜,别来无恙啊?”
老掌柜见到此人,脸色微微一变,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拱手,语气带着几分疏离:“原来是李管事,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小店里来了?”
那李管事自顾自地在店内唯一的太师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慢悠悠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你家那小子,前几日又在街上冲撞了我们家少爷的车驾?张掌柜,不是我说你,既然供不起他继续读书,就早点让他找个营生,安安分分过日子,何必整天在外惹是生非?”
老掌柜脸色涨红,呼吸急促了几分,强压着怒气道:“李管事,话不能乱说!我家犬子向来安分,那日分明是你家少爷纵马疾驰,险些撞到人,犬子不过是出声制止……”
“制止?”李管事嗤笑一声,“一个连童生都不是的白丁,也配管我们家少爷的事?张掌柜,我看你这书肆,生意是越来越清淡了,怕是连租金都交不起了吧?不如早些盘出去,还能得几个现钱,也好给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攒点家底。”
这话已是极为刻薄,老掌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管事:“你……你休要欺人太甚!”
陈观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了然。这李管事,想必是城中某个大户(很可能是与王扒皮有关的对头)的狗腿子,故意来找茬,目的恐怕是想逼老掌柜将这文华书肆盘出去。这书肆虽小,但位置尚可,若是盘下来改做他途,利润想必不少。
他正思索着是否要出面,脑海中诸葛亮的声音响起:“主公,此乃他人恩怨,贸然插手,恐引火烧身。且静观其变。”
陈观按捺下来,继续假装翻书,耳朵却竖得老高。
那李管事见老掌柜气急,更加得意,站起身,踱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翻,又嫌弃地丢回去,阴阳怪气道:“尽是些穷酸看的破烂!张掌柜,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让你家小子亲自去我们府上磕头赔罪;要么,就把这铺子,按这个价,转给我家老爷。”他伸出五根手指,比了个极低的价格。
老掌柜怒极反笑:“休想!我就算把这书肆烧了,也绝不便宜你们这些豺狼!”
“好!好!姓张的,你有种!”李管事脸色一沉,恶狠狠道,“那咱们就走着瞧!看你还能硬气到几时!”说完,袖子一甩,带着那几个仆役扬长而去。
书肆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老掌柜粗重的喘息声。他颓然坐回椅中,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
陈观心中不忍,走上前,轻声道:“掌柜的,您没事吧?”
老掌柜抬起头,见是陈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让客官见笑了。些许小事,不妨事。”但他眉宇间的忧色却如何也掩饰不住。
陈观不便多问,买了两本选好的策论文章,付了钱,安慰了老掌柜几句,便离开了书肆。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观心情有些沉重。这清泉县看似平静,水面下的暗流却也不少。王扒皮、李管事背后的势力……自己若要在此立足,乃至有所作为,恐怕迟早要与这些地头蛇对上。
正思忖间,忽听得前方一条小巷内传来孩童惊恐的哭喊声和几个男子的狞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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