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族山谷的晨雾还未散尽,翠绿的藤蔓重新爬上断壁,平衡之石散发着柔和的绿光,将山谷笼罩在一层温暖的光晕中。婉婉坐在石旁,指尖轻轻拂过石面——那道隐藏在石底的黑色纹路已经淡到几乎看不见,可她眉心的平衡印却始终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着某种未散的危机。
“婉婉,楚河的意识已经稳定了,平衡之石的力量刚好能帮他凝聚实体。”苏清和捧着楚河的光团走来,光团比昨日明亮了许多,人形轮廓清晰得能看出少年的眉眼,“星默和守护者们已经清理完最后一批枯萎的藤蔓,族人们也在重建房屋,一切都在变好。”
婉婉接过光团,星脉之力小心翼翼地注入其中,光团轻轻颤动,一道欢喜的意识传入她的识海:“婉婉姐,我好像能感觉到手脚了。”
楚渊拄着黑白长剑走来,经过一夜休整,他的伤势好了许多,黑白光芒在周身流转得更加平稳:“今日是凝聚实体的最佳时机,平衡之石的力量最盛,再加上你的星脉之力和我的核心本源之力,应该能一次成功。”
众人围聚到平衡之石旁,星默将星神一族的古籍摊开在石上,书页上记载着“意识凝形”的秘术:“需要将楚河的意识光团放在平衡之石中央,由婉婉注入星脉之力稳定形态,楚渊用核心本源之力搭建躯体框架,最后由平衡之石提供能量,三者缺一不可。”
婉婉深吸一口气,将楚河的光团轻轻放在平衡之石的绿光中。光团一接触绿光,立刻爆发出耀眼的白光,与绿光交织成一道光茧,将光团包裹其中。她掌心抵在光茧上,星脉之力缓缓注入,金色光芒顺着光茧蔓延,勾勒出少年的身形轮廓。
楚渊也将手掌贴在光茧上,黑白光芒化作无数道细丝,融入轮廓中,像搭建房屋的梁柱般,撑起躯体的框架。平衡之石的绿光不断涌入光茧,光茧中的身形越来越清晰,皮肤、发丝、衣物的纹路渐渐显现,只差最后一步,楚河就能彻底凝聚实体。
“快成功了!”苏清和激动地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期待。
可就在这时,平衡之石底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那道早已淡去的黑色纹路瞬间亮起,像一条苏醒的毒蛇,顺着石面蔓延,缠绕上光茧。光茧中的白光突然紊乱,楚河的意识传来一阵剧痛:“婉婉姐……好疼……力量……不受控制了!”
“不好!是纹路在干扰!”婉婉脸色大变,急忙加大星脉之力的注入,试图压制黑色纹路,可纹路却像有生命般,顺着星脉之力反噬而来,钻入她的掌心,沿着手臂蔓延,让她的力量瞬间滞涩。
楚渊也察觉到异常,黑白光芒暴涨,想要切断纹路与光茧的连接,可纹路却突然分裂出无数细丝,钻入光茧中的躯体框架,黑白光芒瞬间被染成墨色,框架开始扭曲变形。
“这是……虚空之力!”星默突然惊呼,指着古籍上的一幅插图——图中画着与黑色纹路一模一样的图案,旁边标注着“虚空之纹,引界之钥”,“古籍上说,虚空之纹是连接‘虚空界’的钥匙,一旦被激活,就会打开虚空入口!”
话音未落,平衡之石旁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纹路从缝隙中涌出,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复杂的阵法。阵法中央,一道漆黑的漩涡缓缓旋转,一股阴冷、荒芜的气息从漩涡中溢出,让周围的温度骤降,翠绿的藤蔓瞬间枯萎。
“虚空入口……真的打开了!”苏清和下意识地后退,火鞭在掌心凝聚,警惕地盯着漩涡。
漩涡中突然伸出数道漆黑的触手,朝着光茧中的楚河抓去——触手表面覆盖着与纹路相同的图案,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气息。婉婉急忙凝聚星脉之力,光刃朝着触手劈去,可光刃刚接触触手,就被瞬间吞噬,连一丝火花都没有留下。
“触手能吞噬力量!”婉婉惊呼,侧身躲开一道偷袭的触手,却被另一道触手缠住了脚踝,黑色气息顺着脚踝蔓延,让她浑身发冷。
楚渊挥剑斩断缠住婉婉的触手,黑白光芒在剑刃上凝聚成一道光盾,挡在光茧前:“婉婉,先稳住楚河的意识!我来挡住这些触手!”
可触手源源不断地从漩涡中钻出,楚渊很快就被缠住,黑白光芒因持续消耗而变得黯淡。光茧中的楚河意识越来越虚弱,身形扭曲得越来越厉害,几乎要重新化作光团:“婉婉姐……我好像……要消失了……”
“别放弃!”婉婉撕心裂肺地大喊,眉心的平衡印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与星脉之力融合,形成一道金绿交织的光链,缠住光茧中的楚河意识,“我一定会让你凝聚实体,我们还要一起回青雾林看新芽,一起去落尘原看黄沙!”
平衡印的力量似乎唤醒了楚河深处的意识,光茧中的白光重新亮起,与金绿光芒交织,暂时压制住了黑色纹路的侵蚀。可虚空漩涡却越来越大,漩涡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一只体型庞大的虚空生物缓缓探出头——它的身体由无数漆黑的雾气组成,没有固定的形态,只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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