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黑玄龙猛地起身,开山斧直指敖云面门,斧刃寒气逼得敖云睫毛结上白霜,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大王念及同族情谊留你全尸,你还敢胡言乱语!再敢顶嘴,我便劈了你!”铁鞭在他掌心“唰”地绷直,倒刺寒光闪烁,似要随时洞穿敖云的喉咙,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北海大王指尖的墨海珠转得更快,幽光在他雪白的龙爪上流转,映得他金瞳里满是算计。“侵略?”他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在水晶殿里撞出冰冷的回响,震得人耳膜发疼,“本王的北海,数百年寒风刺骨,族中幼龙连块完整的暖玉都没有,冬天只能缩在冰窟里发抖;反观你敖云家族,占着东海富庶之地,珊瑚做殿,珍珠当灯,麾下虾兵蟹将都顿顿有鱼吃,连喝的水都是温热的!”
他上前两步,墨海珠往敖云面前一递,幽光里竟映出北海龙族缩在冰窟里瑟瑟发抖的模样——幼龙们挤在一起,鳞片上结着白霜,老龙们则啃着坚硬的冰碴,眼神里满是绝望。“这哪里是侵略?分明是打土豪,均贫富!黑玄带兵踏平你大营,是为了让东海的宝藏,分润给北海的穷苦族人!”说罢,他轻哼一声,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你倒好,占着茅坑不拉屎,守着金山银山却不肯分一杯羹,还敢说本王不要脸?”
“放你娘的屁!”敖云猛地抬头,龙目赤红如血,锁链被他挣得“哗啦啦”直响,倒刺更深地嵌入皮肉,鲜血顺着锁链往下滴,“打土豪?均贫富?你们北海龙族一个个身长百丈,爪尖能碎冰,若真缺衣少食,怎不往深海寻那千年暖石,偏要来抢我东海的基业?”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直溅到北海大王脚边的冰面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说白了,就是一群饿狼盯着肥肉,还把自己包装成救世的菩萨!我敖云就算战死,也绝不会认你们这群强盗抢夺东海的财富!”
黑玄龙听得怒目圆睁,开山斧在手里攥得“咯吱”响,斧刃都在微微颤抖,就要上前教训敖云,却被北海大王再次抬手拦住。
“你若投降,东海半数珠池归你管,殿上明珠任你取,族中龙女任你挑!”北海大王指尖墨海珠骤停,幽光映得他嘴角勾起一抹虚伪的笑,像极了引诱猎物的毒蛇,“可你若不投降——”他话音一转,金瞳里淬满寒意,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冻结了,“那困龙井的万丈寒渊,就是你永世的归宿!井底的寒水,能冻住龙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敖云喉间滚出困兽般的低吼,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黑玄龙腰间的铁鞭上——那鞭梢倒刺上,几片银鳞还沾着他的血,在水晶灯下泛着刺目的光,每一片都像在提醒他大营被踏平的惨状。黑玄龙被他看得不耐,手腕猛地一抖,玄铁鞭“啪”地抽在寒玉冰面,碎冰碴子飞溅而起,像无数小刀子扎在敖云脸上,疼得他眉头紧皱,却仍不肯低头。“怎么?还想瞪出花来?”黑玄龙咧嘴冷笑,露出锋利的龙牙,开山斧往地上一跺,冰面裂开一道深缝,“方才若不是大王喊停,你这颗脑袋早被我一斧子劈成两半,脑浆都得冻成冰疙瘩!”
北海大王缓缓起身,雪白龙袍扫过冰面,带起的寒风卷着细碎冰粒,打在敖云淌血的伤口上,疼得他浑身一颤,龙身不由自主地缩了缩。“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的目光在敖云血肉模糊的鳞片上扫来扫去,像在打量一件即将扔进废料堆的破烂,语气里满是施舍,“归降,享荣华;不降,入龙井。你选哪个?”
敖云抬头,先是盯着黑玄龙那柄染血的开山斧——斧刃上的血痕仿佛还在微微蠕动,映出他大营被踏平、弟兄们惨死的惨状;再看向北海大王那双毫无温度的金瞳,突然纵声大笑起来,笑声嘶哑又狂傲,震得殿顶冰棱簌簌往下掉,砸在地上碎成一片。“荣华富贵?困龙井?”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混着嘴角的血沫往下淌,在冰面上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痕迹,“你们这群强盗,就算把东海翻过来给我,老子也不稀罕!想让我投降?做梦!我敖云生是东海龙,死是东海魂,绝不会向你们这群侵略者低头!”
北海大王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异色——像是惊讶于敖云的硬气,又像是惋惜少了一个可用之人,随即又被彻骨的冰冷覆盖。“看来,你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他顿了顿,声音沉得像深海的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既然如此,那就去困龙井吧。让你在井底好好反省,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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