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清晨,是被鸟叫醒的。不是城市里那种稀稀落落、有气无力的啼鸣,而是成千上百只鸟雀在窗外山林里开演唱会似的、不管不顾的集体喧哗。阳光透过木格窗棂,在坑洼不平的泥地上切出几块明亮的光斑,光斑里,无数细小的尘埃像金色的精灵,不知疲倦地上下飞舞。
苏祈安在这一片生机勃勃的喧嚣中,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通铺,身上盖着一条带着阳光曝晒后独特气味的、略有些粗糙的棉被。他花了足足十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清风观。不是他那间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海边小屋,也不是林书源那间充斥着高科技产品的公寓。
【我靠!这生物钟暴力唤醒服务也太硬核了!这群鸟是道长雇来的兼职闹钟吗?考勤这么严格!林凡的记忆里有没有什么“定向声波驱鸟”的黑科技?急需!在线等!】
他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同屋的通铺上早已空无一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院子里传来规律的、轻微的“唰唰”声,像是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
苏祈安套上那身略显宽大的蓝色道袍,趿拉着布鞋,循着声音走到院子。只见守愚道长正背对着他,不紧不慢地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动作舒展而均匀,不像是在劳动,倒更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灶房的烟囱里,有淡淡的、带着饭香的炊烟袅袅升起。
【起这么早?这道长是装了南孚聚能环吗?电量这么足!这扫地的专注度,堪比林凡当年调试核心代码啊!果然大佬在哪个领域都是天花板级别!】
苏祈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走上前,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道长…不好意思啊,起来晚了。”他潜意识里还残留着职场和社交场合的规矩,觉得晚起是一种怠慢。
守愚道长闻声停下动作,拄着扫帚转过身,脸上被晨光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眼神清澈得不像个老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祈安,眉头都没皱一下,用那种特有的、带着点糙砾的嗓音说道:
“睡好了有啥对不起的?”他仿佛在陈述一个像“太阳从东边出来”一样自然的真理,“觉睡够了,人舒坦了,这是好事。难道睡不够、晕乎乎地起来干活才算对得起我?”
【呃…这话说的,我竟无法反驳!逻辑鬼才啊!按照这个理论,我以前在潜渊科技带头加班攻克技术难关,岂不是在集体犯罪?林凡你要早点遇到这道长,没准能多活十年!】
苏祈安被这清奇的脑回路噎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话:“不是…您昨天不是说,要干活吗? 我还想着,是不是得去后山种种地啥的?”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劳改”画面了。
守愚道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嗤”地笑出声来,把扫帚靠墙放好,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种地?种地干啥?”他掀开灶台上的锅盖,里面温着小米粥和馒头,“想吃菜,下山买不就得了? 现在手机点点,人家都能给你送到山门口。自己种地多累啊,翻地,施肥,除虫,看天吃饭,折腾半天还不够鸟雀叼走的。有那功夫,躺会儿不好吗?”
【说好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革命传统呢?这道长的修行理念也太…太现代化了吧!直接跳过农业文明进入互联网+时代了?那我这“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的剧本还咋演?】
“那我们…平时在这儿都干啥啊?”苏祈安彻底懵了,接过道长递过来的粥碗,忍不住追问。他想象中的修行生活,劈柴挑水、打坐诵经一样没发生,这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失落感。
“该干啥干啥。”守愚道长言简意赅,自己端了碗粥,走到院子里那张老藤椅旁,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还惬意地晃了两下。
“比…比如打坐?”苏祈安不死心,试图寻找一点“修行”的仪式感。
“你想打坐就去打坐啊。”道长眯着眼,迎着晨光,像只晒太阳的老猫,“那边蒲团有的是,随便坐。又没人拦着你。”
“那您呢?”苏祈安看着他那副悠闲得快化掉的样子,脱口而出。
“我?”守愚道长懒洋洋地答,“躺着吹会风。今儿风不错,带着点水汽,舒服。”
【我服了!终极摆烂大师!把“躺平”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理直气壮,这道长是有点哲学功底在身上的!林凡你那套“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价值观,在这儿遭遇了降维打击啊!】
苏祈安三两口扒完碗里的粥,也搬了个小马扎,凑到守愚道长的躺椅旁边坐下。山风确实清凉,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清新气息,拂在脸上,让他因宿夜噩梦而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些。
沉默了一会儿,他找了个话头:“道长,我该怎么称呼您合适?就一直叫道长?”
守愚道长眼都没睁:“名儿就是个代号。想叫啥叫啥。你叫我老家伙也行,反正我也确实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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