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巷的肮脏和混乱被一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暂时关在外面。
我们几乎是撞进这个狭小空间的。这是一间废弃的储藏室,堆满了蒙尘的杂物和一股子陈年老霉味,唯一的光源来自高处一扇糊满油污的小窗,吝啬地投下几缕灰蒙蒙的光线。
“咳…咳…”叶瓷靠着一个不知装过什么的空木箱滑坐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白得吓人,右手死死攥着左腕,指缝间那躁动的金光时明时灭。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风箱,脑袋里如同有无数细针在扎,那是过度催动天眼和精神力枯竭的双重反噬。
“妈的…这比跟邪神瞪眼还累…”我喘着粗气,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街上那些哭喊尖叫似乎稍微远了些,但那种绝望恐慌的氛围,如同无形的潮水,依旧透过门缝和墙壁丝丝缕缕地渗进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掌纹诅咒…这玩意儿比我想象的还要命。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侵蚀,更像是一种针对灵魂和气运的污染。
“必须…尽快恢复…”叶瓷咬着牙,声音断断续续,“我的神农纹…对这股诅咒之力感应最强…但也最容易被其侵蚀…如果我的力量彻底失控…”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她这把“钥匙”要是先被污染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恢复?谈何容易。我们俩现在跟破了洞的麻袋没啥区别,别说恢复,能稳住伤势不恶化就谢天谢地了。我体内那三股乱窜的能量稍微平静了点,但依旧泾渭分明,谁也不服谁,时不时还给我来个内部小冲突,疼得我龇牙咧嘴。
等等…
能量…
我猛地想起一样东西!
忍着经脉的抽痛,我小心翼翼地在怀里摸索起来。之前各种混乱,差点忘了这茬。
果然!触手一片温润!
是那枚玉佩!守心玉!
它此刻已经恢复了那副灰扑扑、毫不起眼的模样,安静地躺在我掌心。但仔细感受,依旧能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清凉平和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缓缓滋养着我近乎干涸的经脉和刺痛的精神,甚至帮我稍稍抚平了那三股能量的躁动。
最重要的是,它表面那道之前出现的细微裂纹,似乎…愈合了一点?
这东西…还能自我修复?
我心中惊疑不定。师父当年把这玉佩给我的时候,只说是捡到我时就在襁褓里的,让我贴身戴好,能辟邪挡灾。没想到它居然有如此神异?不仅能挡下白眉婆婆的致命一击,还能滋养心神,甚至自我恢复?
它到底是什么来头?和我那扑朔迷离的身世又有什么关系?
“你…”叶瓷也注意到了我手中的玉佩,感受到那股令人心安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玉佩…”
“家传宝贝。”我含糊地搪塞过去,不是不想说,是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好像…对恢复有点帮助。”
我将玉佩递给她:“试试?”
叶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玉佩的瞬间,那玉佩似乎微微亮了一下,散发出的清凉气息更加明显了一些。她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呼吸也平稳了些许。
“有用…”她低声说,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借助那微弱的力量全力压制掌心神农纹的躁动和体内的伤势。
看来这宝贝还能认人?或者是对叶瓷这种正统的传承之力比较亲和?
稍微缓过一口气,现实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
恢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外面的诅咒蔓延可不会等我们。
“临安市中药管理局…”我回忆起大纲里提到的线索,“男人婆,你们叶家不是中医世家吗?跟这中药管理局熟不熟?”
叶瓷摇了摇头,脸色凝重:“叶家早已避世多年,很少与这些官方机构打交道。而且…如果诅咒的源头真的在那里,说明管理局内部很可能已经被渗透甚至控制了。贸然前去,等于自投罗网。”
她顿了顿,继续道:“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一定的自保和能力。我的神农纹被诅咒之力克制,恢复缓慢。你的面相术…尤其是刚刚开启的天眼,或许是眼下更好的突破口。”
突破口?用我这半废的天眼去跟那诡异的诅咒硬碰硬?
我嘴角抽了抽,刚想吐槽,却忽然想起之前天眼观察时的一个细节——那些构成诅咒的黑色蝌蚪符文,其运行轨迹似乎…有某种规律?虽然邪恶混乱,但并非无迹可寻。
如果能更清晰地“看”清它们的结构,或许…
“需要…‘面相草’。”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词仿佛早就藏在记忆深处,此刻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
“面相草?”叶瓷疑惑地看向我。
“嗯,”我努力搜索着师父以前硬塞给我、我却没怎么用心记的知识,“一种很偏门的灵草,只生长在极阴又伴生阳泉的特殊地脉节点,对稳固灵台、增强感知、尤其是对修炼面相术的人开启和巩固‘天眼’有奇效…师父以前提过,临安市附近的‘青藤谷’深处好像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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