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沉西坠,将天地间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凄艳的橘红。
众人的影子被拉得极长,扭曲着、交织着,投射在遍地狼藉的黑风隘中,如同描摹着一幅劫后余生的晦暗画卷。
谷中弥漫的肃杀之气尚未完全消散,新的抉择却已无声地迫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曹化淳及其党羽的尸首已被草草掩埋,只余下几处新翻的泥土和凌乱的足迹,
无言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反杀与清洗。
山风呜咽着穿过隘口,将原本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一点点吹散、稀释,
然而那份深植于废墟与寂静之中的苍凉,却固执地盘桓不去,萦绕在每个人的鼻息之间。
任我行被废去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后,便陷入了死寂般的昏睡之中。
不再有那令人心胆俱裂的疯狂嘶嚎,他此刻只是静静地躺着,眉头却依旧紧锁成一个川字,
仿佛即便在无边的梦境里,仍不得不与那些纠缠了他半生的恩怨、痛楚与不甘搏斗。
任盈盈跪坐在父亲身侧,这个往日里智珠在握、统御群豪的日月神教圣姑,
此刻卸下了一切光环与机谋,只是一个心忧如焚的普通女儿。
她手中紧攥着一方素白丝帕,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小心翼翼地为父亲擦拭着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与颊边沾染的尘土。
泪珠无声地滑过她苍白的脸颊,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滴、两滴,砸落在父亲冰冷的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向问天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矗立在几步之外。
这位对任我行忠心耿耿的光明左使,虎目之中泪光隐现,一双铁拳死死握住,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迸发出青白色,满腔的悲愤与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刚毅的身躯撑裂。
就在这片几乎凝滞的沉重寂静中,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与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谷的死寂。
“林大哥!乔大哥!”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张无忌那带着疲惫与焦灼的身影。
他领着几名侥幸脱困的明教五行旗弟子,步履匆匆地赶来。
他们此前负责断后,拼死杀退了东厂番子的纠缠,又摆脱了几股零星的追兵,
一路循着打斗的痕迹与散落的马匹粪便,才终于寻到了这里。
这其中,还多亏了周伯通先前无聊时传授的那些看似不成章法、实则颇为实用的追踪技巧。
紧随其后的,是任盈盈、向问天所能召集到的部分日月神教旧部,以及一些同样历经血战、衣衫带伤的明教弟子。
众人见到任我行虽形容狼狈、气息奄奄,但总算性命无虞,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然而,任盈盈那悲切难抑的神情与现场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的气氛,又让他们的心立刻重新揪紧。
“教主!”
一位随后赶到的日月神教长老越众而出,目光扫过昏睡的任我行与悲泣的圣姑,瞬间明白了局势。
他抢上前几步,对着林翊与乔峰便是深深一揖,语气诚挚而沉重:“多谢林大侠、乔帮主仗义出手,救我教主于危难!
此恩此德,重于泰山,我日月神教上下,必当铭刻五内,永世不忘!”
林翊随意地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是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懒散神情:“好啦,这些场面话就省省吧。我这人最怕麻烦。
再说了,这‘售后服务’可还没到位呢。你们家教主现在这状况,好比是件年久失修的古董,得找个稳妥的地方,好好‘保养’一番才行。”
任盈盈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望向林翊。
那双曾流转着智慧与威严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全然的感激与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林大哥,乔帮主,”她的声音因哭泣而略带沙哑,却异常坚定,“大恩不言谢,盈盈……不知何以为报!
我已决意,即刻便带爹爹返回黑木崖!
教中尚有几位精研医理数十年的长老,或许……或许他们集思广益,能想出办法,暂且稳住爹爹的伤势,维系他的生机。”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在为这个决定注入更多的力量,
“黑木崖终究是我们的根基所在,诸般珍稀药材、得力人手,筹措起来都便宜些。
总好过在此荒山野岭,或是漂泊路途之上。”
向问天闻言,立刻踏前一步,抱拳躬身,声音铿锵如铁,掷地有声:
“向问天誓死追随教主与圣姑!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属下亦万死不辞!”
他身后那几名浑身浴血、伤痕累累的神教旧部,也齐声应和,声浪虽不高昂,却透着一股百死无悔的惨烈气概。
林翊点了点头,这个安排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黑木崖确实是目前安置并试图救治任我行最理想的地方。
他探手入怀,摸索了片刻,取出两个材质普通、样式古朴的小瓷瓶,递向任盈盈。
“喏,拿着。这一瓶嘛,”他指了指其中一个稍显精致的白瓷瓶,“算是九花玉露丸的……嗯,‘青春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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